在他旁边,仿佛卑微的下人。
还真就做起下人的活:“想喝点什么?”
他试着打探心爱之人的喜好:“君山银叶?峨眉雪芽?前些日子闽州刚上供了新采的乌龙。”
“不喜欢喝茶?酒也可,宫里有二十年陈酿的桂花酒……”
“凉水。”林策没好气打断他,“你宫里的人,让我坐在这儿干等着,凉水都喝不上一口。”
周则意赶忙求他息怒:“我等会就重重惩处他。”
“一个小阉宦,敢如此狗仗人势,也是得了主君的授意。”
周则意:“……”
无话可说,认打认罚。
“我已经告知他我的名字,他也去了你殿前,你为什么不知道?”
“他朝鹤生说过。鹤生不知道你我的关系,以为只是寻常兵士……”
林策声音乍然一冷,气势咄咄逼人:“你我什么关系?”
他二人虽有了一夜荒唐,但他警告过周则意,让周则意把这事彻底忘掉。
周则意非但没听话,反倒跑到他真正的身份——林策面前,把这事告知于他,还同他大打出手。
若非发生太后被人毒害这等大事,他绝不会来找周则意。
他低声怒道:“若是我营中寻常兵士,就得受你这口鸟气?”
舍身为国的镇北军将士,竟然被一个阉狗肆意贬低,这口气要忍得了,他名字得反过来写。
周则意俯首帖耳站在旁边,一声不吭。
多情桃花眼晕染上一层水气,令那双本就秋光潋滟的眉目显出几分可怜,竟似梨花一枝春带雨,能让任何心如铁石的人瞬间心软。
林策:“……”
他受了周则意手下阉狗一通气,周则意自己这么委屈做什么。
孙有德的话莫名其妙浮现在耳边:宣武帝刚驾崩三月,太后接连薨天。如今淮王孑然一身,真正成了孤家寡人。
周则意眼角微红,眼下泛着青黑,显然一夜没睡。
林策心烦啧了一声,懒得再和这个亲人刚去世的孤家寡人计较。
他压下心中怒火,平心静气询问起正事:“事情查得如何?”
“你把宁越之打入大牢,上演一出苦肉计给藏在暗处的妖魔鬼怪看,可有看到你想看的?”
周则意蓦地一愣,嘴唇张阖,激动得无以复加:“徐如……”
他的所有心思,徐如都清楚。
徐如懂他。
眼前之人神清骨秀,那张风华浊世的脸,是令他心动不已的模样。
不仅如此,他深情入骨的人,和他心有灵犀,能看懂他所有的想法。
周则意仿佛全身剥光一般站在徐如面前,却丝毫不觉羞耻,反而如同沐浴在三月春风中,心情无比欢畅。
所有腐朽的阴霾被这阵带着淡雅香味的春风一扫而空,他情不自禁眉舒眼展。
“长宁宫死了一个宫女。”虽是说着烦心的愁事,清悦嗓音依然欢愉,“她昨日下午,被发现死在御花园的水池中。”
“其他宫人都审问过,没人承认自己给太后奉过茶。”
林策眉头轻皱:“这么说,给太后奉茶的,就是这个死去的宫女?”
“她自己失足落入水中,还是被人推入池塘里?”
周则意摇头:“没人见到当时情况。”
“但无论何种情况,她给祖母端去了参入鸩毒的茶。这事不可能只她一人所为,背后必然另有指使。”
“只是……”
“只是她死了,线索断了。”林策接过话,“无论畏罪自杀,亦或被人灭口,她死了,没人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周则意微叹:“已经查过她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