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回到自己座
位。
二人这一幕,被场上许多宾客看在眼里。
宁越之刻意靠近林策耳边,朝他小声笑道:“殿下对宗庙礼仪,深恶痛绝。”
安平长公主死于亲弟之手,定国侯更是被下令诛灭满门。
周家的太庙里,没有这二人的灵位。
周则意自己,也一度被褫夺爵位,贬为庶民。
何况他清楚,南昭十年中兴,靠的不是神仙保佑,是宣武帝利民之国策。
北境太平,靠的更不是天兵天将,而是几十万将士的血染沙场。
周则意本就烦那些见风使舵的世家,以联姻作为手段谋求权势。
何况一个虚有其表,一无所长的纨绔子弟。
宁越之又悄声道:“前几日,左相入宫和太后商议,想把嫡孙女嫁给殿下。”
他意有所指:“殿下拒绝了。”
为何拒绝,二人心照不宣。
林策一脸事不关己的淡然:“若他取了王家的孙女,背后有了王家支持,说不定即刻就能继任大统。”
“不好说。”宁越之微嘲,“左相年事已高,几个儿子没一个能堪大用,被年仅廿四的谢信踩在脸上。”
“王谢两家看似势均力敌,左相精力不济,没那份心力再处理朝务,已失去对朝堂的把控。公卿们卖他情面,实际还是谢信说了算。”
“等他一致仕,王家必然衰落,谢家一家独大。左相苟延残喘,为了王家的将来,只能将嫡孙女嫁给殿下。”
“可吴王妃也是王家人。王家想左右逢源,不会倾尽全力帮助殿下。殿下心有明镜,王家怀有二心,还不如那些势力不如王家,却全心全意支持自己的二等世家。”
“何况,”他看向主桌上独坐自酌的身影,“殿下清楚,自己最大的对手,并非周氏皇族。”
而是当朝第一权相,谢信。
宣武帝驾崩,龙椅上没有一个才高识远的圣明君主,便压不住身负旷世之才的谢信。
原本权势最大的恭王和广湘王,一死一失势。
如不想办法削弱谢家的势力,即便登基为帝,也难以同谢家抗衡。
“谢信如今在外廷已一手遮天,再找到机会把手伸到内廷,无论龙椅上坐的是谁,他都是挟天子令诸侯的权相。”
“周家天下,将成谢家天下。”
林策沉思片刻,低声询问:“宣武当年为何要征辟谢信为相?”
谢信才能卓绝,周宁需要谢家的势力,这些林策都能想到。
但周宁不是傻子,谢信若有这么大野心,他不会不做防范,交由他如此巨大的权势。
仅仅因为驾崩的太突然,还未来得及打压谢家,就意外病薨?
宁越之好奇看向他:“将军也不知情?”
众所周知,林策是宣武帝最宠爱的臣子。朔北三州的治理,宣武帝详细过问,却从不插手。
派了一个孙有德,名义上是监军,作为天子眼线,向京城汇报林策动向。
实则是派去照顾林大将军的日常起居。
朔北三州,俨然已成林策自己的领地。
若宣武帝有什么还未来得及实施的筹谋,应当会告知他最信任,最偏爱的林大将军。
林策一脸疑惑:“我该知道什么?”
周宁不管朔北三州,不管他,他也从不逾权,从不打探京城动向。
他的职责只有守好朔北,对抗北燕。
宁越之沉默片刻,有些话想问,嘴唇几动,最终忍住心中那些旖旎的好奇,将话尽数压在喉间。
“陛下在位之时,谢信从未越权逾举。”他将话题重新说回谢信,“依我之见,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