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我掩嘴呕吐,引来众人侧目。
“是让你来伺候王爷的,可不是让你来享福的,在这里装什么娇贵!”
“张德,算了,让她回去休息吧。”南宫胤开口,额上渗出汗水,可想而知这股子疼痛是渗到了骨缝里。
名唤张德的下人白了我一眼,去照顾南宫胤了。自他引我到此时,脸上就满是敌意,还堂而皇之直呼我名讳,之后与他打交道还是小心为妙。
悄悄回了偏殿,弄了些热水洗了手脚,没人送晚膳过来,我便糊里糊涂睡下,一直到天色大亮。
匆匆用过早膳后,王德吩咐我去后厨煎药,当到了后厨才知道,这煎药是需自己劈柴的。
他们必定是认为我做不了这些,才故意刁难,可不知当年我和娘被赶出西门家时,什么苦没吃过,什么罪没受过,劈柴这等小事何足挂齿。
半个时辰后,我端着熬好的药去见南宫正,他盯着我手上的木屑看了许久,但没开口询问。
午膳过后,王德又吩咐我为南宫正清洗衣衫,我需亲自去井边打水才行。
为保腹中孩儿,每次都只打半桶,现在这个季节河中的水也冰凉彻骨,更不用提刚刚从井里打上来的。等洗完了那些衣物,双手早已变得红肿不堪。
晚膳过后,我需在南宫正榻前读书给他听,听王德说,这一直都是他的习惯,不过之前读书的是凤卿漪。
原本已经乏累不堪,但听到可怜的凤卿漪后,又联想到致儿,我这个害人精,最终还是逃不过良心的谴责,顶着浓浓倦意为他掌灯念书。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这里的湿冷褪去,变成真正的严寒,雪花纷飞落在梁王府光辉熠熠的青琉璃瓦上,遮挡住原本的芳华。
我在后院中,弯腰从井中打水,然后倒在木盆中,王德不许烧水洗衣,我的双手也当初的红肿变为冻疮遍布。
每次南宫正都会看着这双手发呆,但只是发呆,并没有只言片语。
“西门瑟儿,王爷叫你过去。”王德裹着厚棉衣出现,扔下句话后转身离开。
“哦,我这就过去。”我连忙擦了把手,边走边搓冻麻了的手。
一进南宫正的寝殿,暖意扑面而来,害的我连打了几个颤。他坐在榻上手持书卷,笑我刚才的不合时宜。
“王爷。”我稍稍欠身行礼,低头看见双手如此丑陋,直接缩进袖子里。
仿佛又瞧见我的小动作,他唇角笑意扩大,摆摆手让我过去。
“你来此多久了?”我轻声问道,话语中尽是温柔。
“一个多月了。”应该是四十一天,我含糊说了个四十一天,是不想在他面前表明,这些日子都是一天天数着过的。
“没想到他会等这么久,一个多月的时间够他排兵布阵斩杀乱党贼子的了。”他还是笑,不过都是苦涩。
“我身子恢复的这么快,多亏了你的照顾。”他拉起我的手,握在掌心。我本能往回抽了下,却无果。
“王德背地里要你做的事,我都知道的。可你若在我这里过的舒坦自得,探子将消息传到宫中,我梁王的同党只怕是又要多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