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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 别四为 118814 字 1个月前

开。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和碑上的照片打过正面。

宛若从未来过。

外婆昨天情绪波动,今日一大早没醒, 家庭医生忙里忙外,拖延了不少时间。

外公安排了人在家守着,后游令一步来到这里。

游令和外公迎面碰上, 问:“外婆还好吗?”

“还行, 睡下了,”外公说,“你要没事就等一下, 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去。”

年年游令都是独来独往, 外公从不过问, 也不打扰。

今年也许是有话要说。

游令乖顺地“嗯”一声说:“好。”

目送外公进园,年迈的人即便再健康在风中也很难坚韧挺拔,花白的头发像荒草,步履一步比一步沉重。

游令看着来来往往的黑发人,艰难地把目光从外公身上挪开。

额头和脖子隐忍的青筋凸起,喉咙滚了又滚,最终也只是微微眯眸,独自在广阔的风中的茫然。

风吹了一场又一场,来往的人一拨又一拨。

新的一群人来了。

其中短发女人言语非常不客气,“我就说他们家的人就不能挨!人死了上赶着烧纸送花,有什么用!我们家人死了也是要上天堂的!收了他们的花都是晦气!”

“我刚才看见蓝星的车了,她是不是来了?”有人问。

短发女人更气,“别给我提蓝星!我看她也不是真心和囡囡好,真的好还要去帮扶那晦气玩意儿?”

短发女人手里牵着一个小男孩,他们骂得不忌讳,小男孩就大大方方地问:“妈妈,你们在说谁啊?”

“说你姨姨的儿子。”

“哦!我知道!”小男孩邀功一般喊,“大哥跟我说过,姨姨的儿子是个神经病。”

“他最好真的是个神经病,”短发女人恶狠狠道,“别提了!提起来一肚子火!”

“行啦,武月,别让姨夫听到了。”

武月冷笑,“姨夫就是不清醒,你跟我说,要是你儿子把你逼死了,回头喊别人妈,你怎么想?”

她说着一把把自己儿子抱起来,点着他的鼻子说:“我跟你说!你要敢那么做,我死了也要拉你垫背!”

“你囡囡姨就是傻,我一会儿就把那花扔了,别他妈想用游天海的钱来恶心囡囡。”武月越说越气。

不远处,游令背对着他们,他没出声,那些人也没注意到他。

外公在旁边几次欲言又止,都被游令拦下。

等他们走后,游令才说:“没事。”

他扯唇苦笑,“应该的。”

这些恶语,都是他应得了。

更何况,只是一些恶语。

他应得的,从来都不只是恶语。

外公有些意外,盯着游令看一会儿才启声说,“走吧。”

爷孙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外走,陵园不大,却好像怎么样也走不出去一样。

外公在步履蹒跚间,想起从前。

其实类似的事情以前也经历过一次,因为关系太僵,外公一直安排游令和他们家人分开来陵园。

那一年,碰巧遇上了。

武月年轻的时候和囡囡玩得好,性格又强势,早年一直忙自己的学业和事业,没能见到囡囡最后一面,又加上听说囡囡过得不好,便直接把游家所有人隔绝出自己的世界。

蓦地碰上游令,讲话很难听。

当年的游令年轻气盛,讲不好是自尊受损还是真的觉得有被侮辱到,和表大哥打了一架。

那一场混战里,上到外婆,下到小辈分的外甥儿,前前后后十几个人,没有一个人站在游令这一边。

大人们自然不会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