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看向那个自?己从记事起便崇拜的父亲,低声道:
“你?和?妈妈结婚,有做到其中?一点吗?”
……
在震惊中?瞳孔缩起的景父,过了足有好一阵,他察觉到魏总诧异的目光,才?像回过神来似的,语不成?句道:“你?、这种?时候……你?这个混账小子,现在在说什么?!?”
魏总深知景家关?系复杂,外加上景眠是任总爱人的关?系,作为局外人,他自?然不方便旁听,更不想?牵扯其中?,男人拿过手机,微笑着起身?道:“抱歉,我这儿来了个电话?,公司那边还有点事要处理?,先告辞了。”
景国振也跟着站起来,试图挽留:“魏总?”
“那个,您稍等一下,魏总……”
拿着公文包的男人摆摆手,示意景父不用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
霎时间人走茶凉。
侍应生推着小车,刚刚上了最后?一道甜点,一桌子热气醺染的菜肴,却没人动筷。
追出去无果的景父,回来的时候却直奔景眠,步伐带着急躁的风声,额头因为怒意冒出青筋:
“混账!你?是不是疯了!”
“今天是什么?日子?我是不是嘱咐过你?不要乱说话??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不孝子,来这儿发什么?疯!”
景眠的声音很平静,亦如他垂下的眼睫。
“…你?叫我来,真的是为了给洛洛庆祝生日吗?”
“还是因为,我是‘任星晚’的爱人。”景眠轻轻道:“这个身?份更有助于帮你?谈成?生意?”
景眠抿了下唇,抬起眼睫,隐隐艰涩的喉头咬下了最后?几个字:
“就像妈妈去世?那晚,你?和?李乔谈的那笔‘生意’一样?”
……
景国振鼻息间的气流一滞。
那一瞬,就连李乔的眼里也涌上惊慌失措,从座椅上倏的一下站了起来。
餐厅里鸦雀无声。
不仅是他们所在的餐桌,还有临近的正在用餐的顾客,都听闻这边的声响,目光纷纷注目袭来。
景父过了很久,才?开口:“谁和?你?这么?说的?”
景眠道:“你?想?知道的就是这个吗?”
景国振一时哑然。
“爸。”
景眠忽然这么?叫了一声,他似乎若有所思,也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千言万语最后?只汇成?一句,少年?哑声问道:“你?不是很爱妈妈吗?”
“一辈子只爱一个人,”
“有那么?难吗?”
景国振气的胸膛发抖。
他直挺着脊背,抬起了手,似乎要打人。
不远处的侍应生手疾眼快,迅速过来拦着,景父手臂被拽着,怒意更甚,他随手掀了身?边的盘子,声音也高了几个度,破口大骂:“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
“你?想?把这一切,都怪在你?爹我头上。”
“你?想?从这还不清的罪孽里撇清关?系,你?想?不再对?你?妈愧疚,对?那场车祸事故,你?他妈不想?承担一点责任!”
似乎这个夜晚已经不能再糟,事已至此?,景父撕破了一切体面和?伪装,指着景眠的食指在隐隐的颤:“你?不是那么?喜欢真相吗?”
“那我就告诉你?一个真相。”
“你?妈在那场车祸前,就已经患了癌症!”
…
倒映出景父身?影的漂亮瞳孔,在那一刻,极其缓慢地缩紧。
“你?这回是不是心里更好受了?!你?妈妈注定要死,她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