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哥哥,你陪我玩。”
裴椹没觉得这话颐指气使,反倒被“哥哥”两字击中,一时有些晕乎乎。
好在他还记得父亲的话,不能真喊太孙殿下“弟弟”,于是恭谨喊“太孙殿下”。
李禅秀却微微失望,瞬间觉得他跟自己身旁的宫人们一样,像个木头,好没意思。
正好这时薄胤的儿子薄轩回到殿中,提着一个小金笼,高兴说:“殿下快看,我找到笼子了,你以后把捉到的蝈蝈放在笼子里,就不会跑啦。”
他身旁还跟着一个比他高许多的少年,约莫十二岁,是幽州涿郡郡守的长子,陆骘。
裴椹不认识这两人,只看见方才还对自己笑眯眯的小殿下,忽然就高兴跑到那个说话的小矮子面前,惊喜得一阵“哇哇”。
裴椹呆了呆,忽然一阵莫名失落。那小笼子也没甚稀奇,有那么值得惊讶吗?
可低头再看看自己的手,又一阵黯然。起码那个小矮子有个笼子,自己什么都没带。
裴椹不由一阵懊恼,后悔进宫时没带点什么,譬如自己那柄小宝剑……哦,进宫不能带兵器,但没关系,他还有一柄木做的宝剑,他五岁时极为喜欢。小殿下现在也五岁,或许也会喜欢呢?
正当他出神时,李禅秀已经和薄轩以及其他几个同龄的孩子,在逗笼子里的蝈蝈了。
陆骘年纪比这些孩子都大一些,一直含笑站在旁边,没有参与。
忽然他看见和自己一样站在旁边,但好似备受冷落、融不进去的小裴椹,愣了一下,不由好心想帮他。
但这时,李禅秀一骨碌爬起身,主动拉着裴椹加入,道:“哥哥,你也玩。”
虽然这个哥哥像根木头,但他一个人孤零零站在旁边,没人跟他们一起玩,也好可怜。
李禅秀从小被太子和太子妃教得好,虽偶尔顽皮,但不骄横。
裴椹被他牵住手,一时心中暖暖。
倒是薄轩,忽然警惕盯着这个刚来的小子。
虽然薄轩今年才八岁,但母亲早逝,自幼在继母手下讨生活的经历,已经让小小年纪的他,有八百个心眼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