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寒风一阵闷咳。
他抬手捂住唇,一阵闷咳后, 已是有些脱力, 心跳的加快似乎也有了解释。
缓过神后, 才得知那少年已经被人按跪在车边其实按年龄算, 对方已经十九。只是裴椹觉得他看着比实际年龄小许多,应是一路吃苦的原因,整个人苍白瘦弱, 分明还是少年模样。
裴椹想到那位曾被圈禁的太子李玹, 当年也是光风霁月般的人,不过二十年纪时, 便代天子南巡, 平定西南乱局, 造福万千百姓。
那样一个清风朗月的人,却落得那般下场, 实在令人唏嘘。若李玹没被圈禁,作为他的儿子, 眼前的少年也该是金尊玉贵地长大, 而非此刻这般狼狈、流离失所。
又或者,当年李玹成功继承皇位,这位如今说不定也是太子……
想到这, 不免又想到来边界前, 新帝李桢交代的那番话。
如对方所言, 正是自己的祖父帮李懋夺了皇位,李玹和他的儿子才会有如今遭遇。
裴椹心底怜悯之余,很快又升起愧疚。
他又闷咳了数声,缓过气后,声音沙哑吩咐车旁心腹,将车外的少年扶起,先送到馆驿休息。
方才道出少年身份的官员大为不解,正要说什么,却被裴椹的手下捂住嘴带走。
对方是李桢派来的眼线,原本今日出行,裴椹没告知对方。也不知对方是如何知晓,中途竟又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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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少年送到馆驿后,裴椹一时没想好该如何处置。
押送给李桢定然不行,但对方如今孤身一身,身边只有一个比他年纪还小的随从,乱世之中,亦不好就这么放对方离开,免得万一再被李桢的人抓住。
但将人一直带在身边,也是不妥。他身边眼线众多,此事早晚会被李桢知晓。
再者,那少年若知道他是裴椹,说不定会如李桢所言,深恨他,他又何必上前招人心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