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又僵住,这水……好像是裴二刚喝过。
他忽又觉得面庞有些热,不知今天是怎么了,总失态。
裴二这时又抬起头,乌黑眼睛看向他,忽然问:“沈姑娘,你……真没见过裴世子吗?”
李禅秀闻言又怔,问:“为何这么问?”
裴二抿了抿唇,迟疑道:“总感觉每次提到他,你……会有些不一样。”
李禅秀怔忡,会……不一样吗?
他不由敛眸,目光微微垂落。
若说现实中,他的确从未见过裴椹。至于梦中、梦中……倒是有一次,险些和对方见面。
那是他从西羌辗转回到中原时,裴椹不知为何,正好在已经被胡人占领的雍并边界。
李禅秀当时作为从沦陷地过来的可疑人物,被对方手下抓去盘查。
也是巧,当时有个在场官员认出他,道出他的身份。
然后他就被带去裴椹面前。
不过也没见到,裴椹好像病得很重,一直坐在车里,厚重的车帘后时不时传出沉闷的咳嗽声。
那时大周朝廷已经仓皇南迁,今上和梁王相继死去,梁王世子继位。
李禅秀知道这位裴世子是新帝的心腹,而自己父亲曾是太子,父亲的旧部当时又被朝廷定为叛党。
被抓到时,他已经不指望能活着离开。但不知为何,裴椹最后放了他,还派人和车马送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