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简朴却又透着一些野趣。
苏则坐在露营椅上,看着林修竹熟练地抹调味料,忍不住问道:“你逃跑还记得带这些东西?”
“……我车上本来就有,”林修竹顿了顿,多解释了一句,“以前刷到一些露营的短视频,感觉挺有意思就搞了一套装备。出去玩了一次发现太麻烦,就放在车上没管了,开车进山的路上才想起来。”
“……”为什么有人慌不择路的逃跑都能随身带上全套装备,自己有计划的进山却什么都没带?苏则在此刻感受到了来自宇宙的恶意。
几十分钟后,林修竹把一只烤好的野兔递给苏则:“给。”
早已等待多时的苏则欣然接过,一口咬下差点感动到落泪——久违的、优质动物蛋白的味道!虽然因为剥皮、放血和火烤失去了一些营养,但涂抹了调味料又烤熟的味道确实比生吃好太多了!
苏则一口气啃了大半只烤兔才稍微放缓进食速度,好奇又赞叹地问林修竹:“你怎么会烤肉?”
在他的记忆里,林修竹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看人恨不得用鼻孔,上个厕所都要豪车接送的那种,不太可能拥有这样的手艺。
林修竹冷哼一声:“你是不是觉得我一个富二代不可能会做饭?”
苏则:“是啊。”
林修竹:“……”
如果他真的从小就是个富二代,那确实不可能会做饭。但在初三之前,他只是个被母亲抛弃,靠着假期打零工勉强维持生活的留守儿童。
要不是他那便宜爹的婚生子病了,要他做骨髓移植,他也不会被认回去,一夜之间麻雀变凤凰。
曾经对他视若敝履的同学开始称兄道弟,以为是兄弟的朋友开始阴阳怪气,只有体育委员邢律还是那副德行,油盐不进,以(物)理服人,一言不合就拉着人绕操场跑圈,直到你主动认错为止。
那牲口……想到几次差点跑吐的往事,林修竹压住上扬的唇角,看向苏则:“别说我,你不是也跟变了一个人一样?高中时我们每天都要打赌你会说几个字,要不是我了解老邢,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在梦里和你交往……”
……艹,可不是在梦里交往吗?
林修竹卡了下壳,但很快他就皱起眉问道:“话说回来,你真不知道邢律喜欢你?他的零花钱都拿来请你吃东西,寒暑假隔三差五就去孤儿院做义工。你不想去食堂排队打饭,他天天给你带饭送到跟前,周末返校带的东西有一大半都是给你的,就连洗衣服袜子这种事他都给你包圆了,你却说你不知道他喜欢你?除了说出这三个字,他做的那些事哪一件没在表达这个意思?”
苏则吞下嘴里的兔肉,反问道:“他不说,我怎么知道他的行为代表什么意思?”
林修竹气笑了:“情商正常的人都能理解好吧!全班都知道的事,就你不知道,装过头了吧?”
苏则抬眸看向林修竹,紫罗兰色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情绪:“我不是情商正常的人类。上高中之前我出了车祸,没有之前的记忆。”
林修竹嗤笑:“骗鬼呢你!”
“我没必要骗你,你觉得我是因为什么成为孤儿的?”
“……”
“九年前,我刚到孤儿院时,连话都不会说。”
不光是不会说话,据苏秋瑜说,那个时候的他就像个大号婴儿,走路跌跌撞撞,不会用餐具,听不懂别人说什么,生活几乎不能自理。
受车祸后遗症影响,苏则对那个时候的记忆相当模糊,唯一印象深刻的是,血量下降速度快得惊人,稍不注意红色部分就缩短一小截,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胆战心惊。
想到这,苏则忍不住又往上看了一眼,发现弹出的血条和之前差不多,仍在10%左右,不断闪烁红光,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