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的话……身为恶魔的您，不是应该更加清楚吗？”

费奥多尔指尖不紧不慢地解开对方领口处的饰品，雪白的衬衣顺着肩头滑落，背后的翅膀似没有实体般直接被穿透，漆黑的蝙蝠状翅膀与白皙细腻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呈现出几分苍白易碎的气息。

岑言只是用了恶魔体验卡，并不是真的恶魔，他怎么会清楚这种事情？

只不过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不知道的，因为这样会显得他这个恶魔很逊，一点都不狡诈。

费奥多尔看着对方面色凝重像是在思考什么难题一样的反应，不由得轻轻笑了一声，更换了两人的位置，把怀里的青年压在了长椅上。

视野的变化让岑言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震惊自己恋人居然喜欢玩这种刺激的，还是该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对方诱导了。

这种情况让他甚至回想起了在来这个世界前的不详预感，以及对方答应来这个世界时的主动。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岑言当然也了解费奥多尔的性格，对方在生气不怎么严重的时候通常都不会表现出来，但却会记在心里并在找机会狠狠报复回来。

岑言忽然警觉起来了。

“等等，师父……”

岑言下意识伸手抵在对方肩膀处想要先起身，但很快又被对方压制了回去。

费奥多尔用的力气并不大，岑言也没有用力反抗，他目光游移了一会儿后决定先使用语言攻势。

“师父，你听我说，我仔细回想过了，没有任何一个恶魔做交易会把自己做进去的，因为那样的恶魔会显得很逊，而且师父你不是扮演的神父吗？神父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嗯……确实如此呢，但是您也说了这是扮演，我并不是真正的神父，所以恋人之间做这种事是很正常的吧？”费奥多尔微微歪了歪头，点出对方话里的漏洞。

听起来好像确实没有地方可以反驳对方，岑言绞尽脑汁试图再挣扎一下，暂且不提他不详预感的事，更重要的是——恶魔怎么能被人类诱导啊！这种剧情也太丢恶魔威严了！

岑言刚张口试图再说些什么，但在他发出声音前，微凉的指尖触及到了尖牙，使得岑言下意识合拢了唇，也把那句话重新吞了回去。

费奥多尔指腹摸索着对方新长出的小尖牙，尖牙不如吸血鬼的锋利，没有攻击性，更像是威慑作用。

看起来对方变的恶魔更像是依靠魔力和契约的类型。

费奥多尔思绪歪了一瞬间，很快又回过神重新看向对方，他自然能够明白对方出自于某种原因而产生的奇怪执着，但是……

“岑言，还记得您所承诺我的吗？要以我的想法为主哦，这是您答应的补偿。”

虽然对方的语气听起来温和轻缓，但也隐约透露出了些许不容置喙的意味，岑言之前不太好的预感终究还是成真了。

耀眼的灯光自高处洒落，上方的彩窗折射出炫目的光斑，偌大的教堂中近乎能够听见声音的回响，性格纯粹的恶魔于此刻被俘获。

第二天休息好的岑言再次卷土重来，他不甘心地想趁着恶魔状态仍旧持续去掰回一局，身为资深游戏大师，区区扮演恶魔诱导人类签订契约这种简单游戏他肯定能做得到！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费奥多尔时不时会听见对方询问的声音。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哦，师父，你要跟我签订契约吗？”

在对方又一次发出询问时，费奥多尔无奈地合拢了随手从教堂书柜中拿出来的书，扭头看向锲而不舍的岑言。

“好吧，如果我想的话，恶魔先生，您可以给予我什么呢？”

“给予你……呃，我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