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出笑来迎上去:“您来怎的也不知会一声?好让我准备准备。”
“知会?殿下忙得人影都没有,跟谁知会?”
“舅舅来是······”
“有人说殿下自出宫后勤于结交朝臣,我来看看你都结交到哪些。”
“胡说!”四皇子面色一变,“何人说的?说是结交朝臣就是在污蔑我结党,舅舅,此人不安好心!”
徐昌年粗粝的眉毛一挑:“怎么算污蔑呢?兵部尚书陆堪,礼部兼刑部尚书周重山,还有那个昌平侯,啧啧全是硬骨头,殿下这是要将朝中的重臣一网打尽啊,了不起!”
四皇子的嘴翕动了几下,最终气势不足地汇成四个字:“不安好心······”
也不知是在说谁。
外边不是说话的地,等进了议事堂下人都撤了后,四皇子急忙问:“是有人参本王了?”
徐昌年把玩着掌中精致的杯盏,笑话,参四皇子的折子每日都有,但谁要在折子上把陆堪周重山他们的名字全写上去,怕不是嫌命长。
四皇子发了失心疯,才会放着亲近徐家的不找专挑不对付的那几个,那几位也成了傻子说拉拢真被拉拢了。陛下不仅不会信,搞不好还能送个欺君的罪名出来。
就算他看不起那群文臣,也知道能在朝上混口饭吃的都各有各的本事。他们不是傻子,自己这外甥却是真疯,连昌平侯府都能巴巴地上赶着去。
平日里唇枪舌战的早朝今日愣是有些古怪,一群人的目光在他和昌平侯间来回打转,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草包!
徐昌年压住烦躁:“你心里清楚就好,不想让人抓到把柄就待在府里,哪里都别去了。”
“那父皇怎么说的?”
“我看陛下也是想再给你一次机会,想想你母亲,你也不想再拖累她吧?”
四皇子咬着唇缓慢地点了两下头,半晌又看向徐昌年:“舅舅,母妃她被禁足那么久了,父皇可有松口的意思?宫里一切都好吧?”
“你放心,后宫的事我自会让人看顾,你自己这边别出岔子就行。”徐昌年说着想起了什么,皮笑肉不笑问,“你不是怨愤你母妃和徐家没给你帮助吗?难不成觉得叶家会帮你?”
四皇子皱眉:“我从没怨愤,去叶家也不是你想的那样。之前说的只是气话,只是觉得······舅舅对母妃不太上心。”
“你不是我,怎知我不上心?”
“那你也不是本王,怎可恶意揣测本王!”
“喔唷,这从宫里搬出来嘴皮子功夫倒是利索了?”
四皇子深吸一口气:“舅舅就这么跟本王说话吗?”
徐昌年将一条腿搁到座上,悠然开口:“在我这儿少摆你的皇子架子,你小时候老子还给你把过屎把过尿呢。”
“你······粗鄙!”
“呵呵,在战场待久了,官话讲不利索,见谅。我呢也不是那小畜生,做不来装模作样那套。”
每次听到这称呼四皇子就来气,今日更甚:“那是你儿子!他是小畜生,你是什么?”
“儿子?”徐昌年嗤笑,竟也没发怒,“就你那老母鸡护崽的劲儿,要不让他给你当儿子算了。也是,那么多年他对你倒是尽心尽力,就是养条狗都养出感情了。”
四皇子没料到母妃不在徐昌年居然可以荒唐到这种程度,他想着徐默,徐默向来不议论他父亲的是非,连被打骂都还想着替徐昌年遮掩,凭什么!
也许不是徐默的错,只是未曾拥有亲情,将世间的情谊都当作了情爱。是自己误会了,觉得徐佑安这样的聪明人合该什么都懂,可没见过明月的人,又知道什么阴晴圆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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