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贵人这般霸道?全城都要悼念······”四皇子猛地捂住嘴,半晌才压低声问,“皇室的人?”
“不,是护国公的亡妻。那位神医身亡的前两天,还被叫去护国公府也便是当年的徐府里给贵人看诊呢。“
“那不就是本王的舅母?!”四皇子呆滞片刻,厉声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年那位神医也许就是因为知道太多才引来杀身之祸,草民说出这些话自知死不足惜,只是不想看到谭神医重蹈覆辙。”老郎中膝行上前,紧紧拉着四皇子的裤脚,“殿下,求您看在谭神医为善多年的份上,护他周全,您定会功德无量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给本王说清楚些!”
“求殿下给个准话,世子中的寒毒您究竟是想解还是不想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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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叶两家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便是寻常百姓也知晓一二,何况是经常被请去给一些小姐夫人诊脉的老郎中?
叶家世子在四皇子的地界出了事,怎么看都不寻常。只是他原以为是四殿下的手笔,如今瞧着这位似是不知情的。
可不管如何,今日之事牵扯甚广。几十年的阅历已然让老郎中嗅到了蛰伏在暗处随时都会迸发而出的杀机。
腊月已至,正月将近。
家家户户门前都贴上了窗帘,挂起了灯笼,放眼望去红彤彤连成一片喜庆得很。那些期盼新岁到来的人可曾感受到,从西面刮来的风已一日更比一日凛冽了呢?
“外面天寒地冻,你这是要去哪里?”谭青砚揪住四皇子的后衣领将他拽回来。
四皇子挣开他的手着急道:“你说叶凛在岸上时还好好的,会不会是那湖水有问题?本王得去湖里看看!”
突然四皇子想到了什么,猛地看向小福子:“本王前几日吃的鱼可有从湖里钓上来的?”
“主子,您就放一百个心吧,那都是外头采买的,奴才也都用银筷试过了。”小福子心道他家殿下这是急懵了,真要有什么现在还能活蹦乱跳······哎哟,这事想不得,他家殿下可要太太平平的!
虽不是时候,但谭青砚见四皇子急得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转,好像多转几圈脑子也能转过来似的,便忍不住想笑本以为独自建府后能有多大长进,结果还是老样子。
“冰冻三尺绝非一日之寒,湖水有无问题另说,但染上寒毒定不只是因为落水那么简单。我先去看看,你乖乖待在这里。”谭青砚看向一旁的老郎中,“您是张硕老先生吧?”
老郎中拱手:“没想到谭神医竟认识老夫,幸会幸会。”
“叫我青砚就好,烦请张老先生陪我同去。”
来甘霖园的路上,小福子就将事情始末同谭青砚说了一通,谭青砚想了想问小福子:“你先前说的那个叫赫连隼的可还在府上?”
“赫连公子大半月前被刺客所伤,为了救叶世子旧伤复发已然回去了。”
在旁的四皇子闻言警觉:“怎么?你觉得他有问题?我这就让人将他抓来!”
“······你虽是皇子,但应该还无权平白捉拿他吧?既然不想将事情闹大,就不能如此大张旗鼓行事。
还麻烦福公公去查清楚,到底是谁将赫连隼放进来的,在府里接触了什么人,堂堂皇子府他说进就进也无人通报。”
说到这儿,谭青砚也有些无言:“才一月不到,你这府里先是刺客后是落水的,这么糊涂以后可怎么办?”
如今谭青砚算是看明白了,同齐钰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经上次一事,徐姝被降位,徐家的确受了挫,可他也险些丢了性命。他一无要职二无背景,齐钰嘴上说得好听,帮他报杀父之仇,实则不过是将他当成枚用完便弃的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