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这才记起来庞易已然被自己贿赂了,情绪稳定了些,点点头:“有什么事记得同我说,我在这里等着,你要回来。”
庞易咧嘴一笑,突然将腰间佩刀取下递过去道:“刀在您这儿,我跑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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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您这是?”
属下见庞老大一脸书生中举似的春风得意,咽了口唾沫,心里发毛。
不会是老大一发威把四殿下宫里的人都给屠了吧?
要知道这位殿下心高气傲,对锦衣卫,尤其是老大向来半点面子不给。以老大的性子,这回逮着了把柄恐怕不把人玩脱层皮是不会罢休了。
可贵妃还没定罪呢,四殿下这儿要是出了事不好交代啊。
庞易见属下眼珠子转来转去的,不耐烦道:“磨叽什么呢?有事说事!”
“禀···禀老大,那个姓谭的太医进宫了,我们要不要派人去护送?否则这人证要是路上出了意外怕是不好办。”
庞易沉默了会儿,突然问:“查出来傍晚袭杀之人的身份了吗?”
属下摇头:“都是私下养的死侍,怕是难查。不过那太医也是命大,刚好碰上巡查的金甲卫。”
庞易冷笑一声:“狗屁的命大!我看这幕后的手倒是挺大!”
“老大?”
“没什么。去吧,别让那太医死了,都小心点,半道可能会有人出手。”
庞易还是嘱咐了句,要是现在让谭青砚死了,锦衣卫失职不说,四皇子恐怕也摘不干净了。
毕竟贵妃就在桓帝眼皮子底下,整座棠华宫现在一只鸟都飞不出去,还能做些动作的只剩四皇子一人了。
*
“师兄,谭青砚要进宫了。”
“知道了。”
“咱们要派人护送吗?”
“不用,锦衣卫会去的。”
“您说会有人袭杀他吗?”
他的师兄没有回答,而是将弓拉满,指向某个方向,定了会儿后,又将箭头调转指向另一处。
就这样玩闹似的指了好几处,最后突然回身,将箭尖对准了身后师弟的眉心。
师弟只觉自己已然被一股杀伐之气锁定,那箭仿佛下一刻就要离弦而出,射穿他的头颅。
眉心刺痛,竟隐隐冒出血珠,他看着面前那个面无表情的青年,冷汗如雨般淌下,浸透了背后的衣衫。
“师······师兄您?”
青年突然笑了,笑得温和,如冰泉融化。
“开个玩笑,难不成师弟不放心我,觉得刚刚我会松手?”
师弟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怎么会呢?我自然是放心师兄的。”
“行了,说多少次了,在宫里见到孤要叫太子殿下。”
等师弟擦着汗退下去了,齐钰才摩挲着手里的大漠落雁弓,开口道:“派人去杀了谭青砚,记得留徐府的标记。”
无人回应,只有四周的阴影微微扭曲了阵。
终于,观星楼上只剩他一人。
齐钰抬头,望着挂在夜幕上的一枚暗淡孤星,喃喃:“真可怜呐,活了几十年,到最后只敢信些看不见的东西。看到徐家的标记,您定又要疑心别人陷害贵妃了吧?
小四,哥哥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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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易的那把刀从他入锦衣卫那日起便没换过,是为他量身定做的,故而比寻常长出不少。
四皇子坐在那儿抱着刀,刀柄都快戳到下巴了。
庞易见了,伸手去拿,居然没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