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去部队前能跟莞宁把婚结了,小两口欢欢喜喜去阳市。”
那头,程长顺不知道啥时候就捏上根烟,唉声叹气:“好歹咱队小养猪的批条是有了,前几天跟收购站申请了两头猪崽儿,就是还没下来。”
立马有社员说:“大队长咱是不是得勤去催催,争取在检查来之前把猪崽儿带回来圈着。到时候咱好好解释,把情况讲明白了,领导们总不能让咱把猪崽儿再还回去?”
纠结了一阵,接着往下说,轮到大队会计程长义。
他站起来:“我就说个点。”
柴瑞云端着笔快速写下来。
“第一个,就是各家自留地的面积,该是几分是几分,回去就督促着把多出去的给平了。”
程长顺接这话,严肃地说:“这情况谁家都有,回去赶紧平了。现在是紧要关头大局为重,看看隔壁白河大队给自己提个醒,别为了那么缕地把命给赔进去!”
“回去就平,宁肯少了也不多,大队长你放心。”
要命的事不能含糊。
程长义又说了第二点:“各家养鸡都按人头分,不够的咱一般四舍五入多一只就多一只。但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一只也不能多!”
立马有人道:“知道,回去就把鸡炖了。”
程砚洲倾身凑近顾莞宁,小声问:“青菜肉丝面往后推一推,给你煮鸡汤面?”
顾莞宁杏眸一亮,连连点头。
鸡汤面太可以有了。
余光瞥见俩人都快头碰头挨到一起了,柴瑞云咳嗽一声,“莞宁,一会儿红英姐来,她经常拟稿子,让她总结,你字好看,你最后誊抄?”
顾莞宁:“嗯嗯。”
程长义接着说第点:“第点,树!”
“咱村里的柿子树不说,每年都是所有社员一起分。山上的树有批条才能砍,各家批条都还留着吧,到时候一起拿出来给检查的领导看。”
有人挠头,“这个不容易找,有也是最近半年的了。”
程长顺道:“尽量找,我这边也找找复印件。”
赵红英带着一群知青过来的时候,零零散散顾莞宁和柴瑞云记了十几条。
她一来,立马跟几个会写稿子的知青接手,迅速聚起来要商量一篇措辞官方的保证书。
从半夜忙活到现在,好些年纪大的长辈都熬红了眼,趁这会儿工夫赶紧回家歇个晌儿。
人散了些。
顾莞宁让开了地方,跟程砚洲在屋檐下坐着晒太阳。
冯秀芝过来问:“老你那批条留着没,可别丢了,到时候得交上去让领导检查。”
程砚洲:“在,您放心。”
顾莞宁的帽子又掉下来,冯秀芝给她提了提,道:“大娘回家一趟,给家里报个信儿,再嘱咐你兰嫂子几句。你跟老在这,有啥事就喊他。”
顾莞宁仰着脑袋,“嗯,我知道,大娘。”
目送冯秀芝和杨桂花离开,程砚洲问:“渴不渴?”
顾莞宁:“有点。”
程砚洲拉过她的手,手是冰凉的,“去我家?”
顾莞宁歪头回忆,恍然道:“你家好像就在附近!”
两人站起来往外头走。
徐文理这才看到顾莞宁,她这一身与众不同的打扮实在不符合她的风格。
臃肿的棉衣将身形完全掩盖,毡绒帽更是只有男人才会戴。
要不是那张过于艳丽的脸蛋无法忽视,肤白唇红,恐怕扔在人群里连亲爹娘都认不出来。
视线转移到她一旁的男人身上,徐文理眉心蹙起。
多日不见,顾莞宁怎么堕落成这副样子了?竟然跟本地的社员处起了对象,还是在部队当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