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却是难得主动询问她,“什么是中暑?”
宋青梧:……
差点忘了这是古代,也许没有这个词。
她有些烦躁,换了个说法,“就是暑气,对身体危害大,你想坐去屋里随便你坐多久,何必非要在这么热的时候出来晒太阳,晚点晒不行吗?”
她保持自己觉得孟言初有病的猜想。
没点毛病做不出来这事。
觉得孟言初有毛病的不止宋青梧,旁边小厮也觉得他有病,心想你就算要站在这晒太阳,小姐跟我也不想啊,这一晒下去,皮肤少说又要黑一点了。
小厮老大不愿意,但两位主子都没动,他更不敢动。
宋青梧见孟言初不说话,只有额上大颗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进衣襟,晕染了大片衣服,实在看不过眼,伸手攥住他滚烫的手腕,将人轻轻一拉,就拉起来了。
然后不顾那细微的挣扎,带着他大步走回阁楼下。
有小厮十分有眼力见儿的提着扇子赶过来,给孟言初扇风。
宋青梧刚把人拉到阁楼下,就松了手,进了屋。
孟言初视线下意识跟着她走,见她进去了,也想跟进去,可才走了半步,他又冷静下来了。
怎么会想跟上去呢,那可是宋青梧啊,是宋家人,是最狠毒的宋家人……
孟言初低头,眼神晦涩。
宋青梧进房间找了把有靠背的椅子出来,见孟言初还站在那,就把椅子干脆的往地上一放,然后说,“不是要坐吗,你先在这坐着吧,等外面日头下去些你再出去坐。”
说着又要理椅子上的靠背。
小厮赶忙过去,“小姐让奴来吧。”
到底是做这一行的,手脚麻利,没一会儿就将歪七倒八的靠背收拾的整齐绵软。
孟言初愣愣的看着眼前长相并不和善的女人,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不痛不痒,但存在感鲜明。
宋青梧刚刚陪孟言初站了一会儿,额上也出了点细汗,不愿再站在外头被热风吹,她用袖子随意擦了擦,便道,“你们照看一下他,别让他再跑去晒太阳了,里面的鸡汤要不要喝?”
她问孟言初。
对方这时候又只顾愣愣地看着地面,一言不发,宋青梧又喊他,“给句话,孟言初?”
孟言初眼睫颤了颤,薄唇轻抿,半晌才说,“我喝,你帮我拿一下。”
他似乎在试探些什么,刚说完却又后悔了,“不,不用了,还是侍身自己拿。”
可不等他动,他就被宋青梧留在了原地。
宋青梧已经进去帮他拿了。
很快又走出来,将一碗微凉的鸡汤递到他手里,“啧,这才几步路,怎么还要我伺候呢。”
没有当着宋母宋父的面,宋青梧显然也放松了些,在那些原主的血脉至亲面前,她深怕露了馅儿被看出来是假的,在旁人面前却不至于这般紧张。
孟言初听见这句话,下意识便想问,既不愿为何还要给我拿。
可话滑到嘴边,又被咽了下去。
他咬了咬唇,沉默的拿着汤,没一会儿被宋青梧催促,“快喝,再凉下去就不能喝了。”
于是孟言初终于像知道了此时该做什么一样,一口接一口的喝起汤来,面无表情,眼睫低垂,一点也不敢往宋青梧身上看。
宋青梧见人叫回来了,汤也喝上了,并不在意自己有没有的喝,反正她是累了,倒不如回去躺着。
她走的快,步伐轻松,全然不知身后有一个人,自她转身起,便停下了喝汤的动作,微微抬头,一直注视她的背影。
手腕上仿佛还留着,富家女子肌肤细腻柔软的触感。
热的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