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并察觉到对面投过来的视线,傅灼枭侧头瞥过去,他眉眼深邃,神色很淡,在和薛义旸对上视线时挑了下眉梢。
这个表情实在称不上友善。
薛义旸没理会洛忻淳,或者说,他没那个闲心情理会。
三五秒的对峙后,薛义旸没再看傅灼枭,他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下了车。
仗着车上没镜头,洛忻淳最后对准他屁股虚蹬了一腿,咆哮了句“脑子瓦特了”,下了车,嘻嘻哈哈勾住走在前方的薛义旸的脖子,一口一个好兄弟:
“要加油哦!”
薛义旸:“”给老子爬。
车厢空旷寂静,只剩下最后那排靠窗的两人。
“沈簌,醒了。”顿了片刻,傅灼枭轻声。
男孩子没动,像是睡沉了,身上还披着自己脱下来的那件黑色大衣外套,傅灼枭垂眼安静地看他。
太近了,近到连对方脸上细小的绒毛都能尽收眼底。
见人没醒,傅灼枭慢慢将脸凑近沈簌耳尖,没有耳洞,很单纯很干净,也很乖的一小孩。
“沈簌,已经到了,你再不醒来”正在这时,旁边一直睡着的人突然抬了下头,嘴唇直接从傅灼枭下唇的地方擦过去。这像是一个意外,快到几乎只有一瞬间,沈簌没有察觉到。
坐直后,他先是摸着脖子“嗯?”了一声,大衣顺着肩膀下滑回座位。眼睛都没完全睁开,尾音拖长变软,伴着刚睡醒的沙哑和迷茫。
“到了吗?”沈簌没去看傅灼枭,半睁着的眸子看了眼车窗,反应了两秒后,才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起了身往车门口走。
走到敞开的门边后,才又想起什么似的,转头望向傅灼枭,见人还坐在原位,迷迷糊糊地出声提醒:“大导师,到了。”
傅灼枭:“”
傅灼枭:“我知道。”
沈簌歪头,语气是真切实意地疑惑:“你不下车吗?”
傅灼枭:“你先下,我过会儿。”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过会儿,但沈簌还是点头哦了哦,打着哈欠火速下了车。
看着人迈开腿蹬蹬蹬地缀在队伍后面,傅灼枭慢悠悠地撤回了目光。
此时他肩膀一阵后知后觉的酸涩,是被沈簌枕的。
男人抬起手腕按了按,顺带活动了下肩胛骨,再侧头向窗外看去时,人已经快没影了,依稀可以看见跟洛忻淳等人有说有笑。
男孩子背影清瘦纤长,如青草劲松,一举一动,熟悉的鲜活生动,充满朝气。
睡得舒服了,转头就将他抛诸脑后。
傅灼枭勾了勾嘴角,垂眼,笑得有些无奈:
小没良心的-
演播厅
偌大的舞台,数以百计的空座位。由于是跟初舞台一样熟悉的布置,总导演在带过学员们快速看了一遍后,就领着他们来到后台交代流程跟相关事项:
“距离第一次舞台公演还有六个小时,时间应该是相当充裕的。大家现在分批次去更衣室和化妆室换衣服和等老师给你们化舞台妆,然后可以去吃午饭,午饭吃完再巩固一下表演曲目或者休息聊会儿天也可以,时间就差不多了,等下午四点的时候正式开始录制,届时会有五百位观众来到现场观赏你们的舞台,并给你们投票。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能超常发挥,可不要让观众失望哦。”
一百来位训练生纷纷大声应好。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的男孩子,这声“好”喊得信心满满,底气十足。
导演笑了笑:“行,就这样吧,都去吧。”
沈簌打算先跟洛忻淳他们一起去换衣服,林轲是他队伍里的,他准备把他一块带上,突然看到查荼被总导演私下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