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池浅柔下神色,擦掉他嘴角的一粒米,轻轻的摇了摇头。
大刀落下两次,王莹慢慢的从暗处走出。
池浅平静的捡起刘爹滚落的脑袋。
见她不惧流言蜚语的喂饭,又小心翼翼的收尸,王莹忍不住出声,“你不恨他造成现在的一切吗?”
如果不是他的嫉妒,就不会发生这一切。
“如果你不坚持查明这一切,你爹不会死,我爹也不会死,最起码,不会一个个名声臭不可闻的死!”
所有人都可以明媚幸福的活着。
池浅听后并未抬头,她仔细检查好尸体,确认地上没有残留的余骸,才直起身。
她给尸体盖好白布,才平淡的开口,“这些都不是为罪行开脱的理由。”
池浅架着马车把两人的尸体带回平雨镇,买了一块风水宝地安葬好。
小院内的王知清正独自坐在院里发呆,听见推门声,他僵硬的转动头。
一连串的打击,让本来长些肉的王知清,瞬间门消瘦下去,就连向来桀骜不逊的眼神,也暗淡无光。
他没有声嘶力竭,没有高声质问,也没有拔刀相向的针锋对决。
他很久没开口说话,声线粗粝,仿佛被砂纸磨过。
“你终于回家了。”
池浅站在门口,一只手背在身后陷入沉思。
她和王知清之间门隔的问题太多,池家和王家现在的关系用血海深仇来形容都不过分。
偏偏,两人又共同孕育了一对孩子,合离,对不起孩子;不合离,对不起她自己。
经历这么多世,有没有男人,她都能泰然的活下去。
她朝对方询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闻言,王知清的双眼彻底陷入一片死寂,他的唇角扯出一抹悲哀至极的笑。
他了解她的性格,她没有出声挽留,便是她对他的去留,一点都不在意。
他下意识朝腰间门摸去,曾经给他带来安全感的大刀,早被他丢在了偏僻的仓库里。
爹死了,他和大姐也被逐出王家,天下之大,他却连个正经的容身之所都没有。
越是分析的透彻,他越是痛苦。
他的手指一根一根的攥紧,薄薄的指甲陷进掌心,以往的意气风发和现在的郁郁困顿,疯狂的搅动他的心脏。
这个女人给他的选择机会。
只有一次。
一旦错了,他会活不下去。
池浅定定的看着他,他背脊挺的很直,身体因为绷得太紧微微颤抖。
等了很久。
只听他说,“一会要吃饭了,我去买菜,给你做饭。”
当他放弃尊严,似乎它也没那么重要。
他走进厨房,感觉眼角有什么液体流出来。
那日之后,王知清负责料理后宅起居,池浅则专心研读医术。
刘爹临走之际都未曾提过郝师傅,所以池浅回到小镇,一直与她只师徒相称。
郝师傅似乎也懂,从未提及认亲一事。
学医的第三年,池浅凭着实力成为坐堂大夫,获得小镇百姓的崇拜。
此时的郝师傅已经拿不稳针,池浅想接她回家养老,可是郝师傅只是笑了笑,果断的摇头拒绝。
池浅知道,她这是在以自己的方式,向两个儿子忏悔。
每当夜深,郝大夫躺在床上总是不停的想,当年她要是像徒弟一样好好照顾孩子,她的两个儿子,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惨。
她老了,也不会这么惨。
第五年深夜,年久失修的医馆里,郝师傅永远闭上了眼。
一晃十年,当年只有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