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回时,他十分突兀来了句:“主卧花洒坏了,还没换新的。”
言下之意,并非故意想跟季回用同一个浴室。
但在季回看来,这句解释有些多此一举。
这是景樾家,景樾想用哪个浴室都可以。
景樾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件不怎么明智的事,他面色不霁,什么都没说便转头回了房间。
季回连忙抱着睡衣钻进浴室。
热水关了没多久,里面水雾正盛,季回走到镜子前,将模糊的镜面擦出能照人的一小块。
他揪起隔离贴一角,轻轻撕下来,贴了几个小时,后颈已经被捂红了一片。
他又弯下腰去,接了点凉水打湿手心,覆上去搓了搓,触到那条明显的疤痕时,搓洗的动作慢下来。
没有腺体隔离贴的遮挡,那些陈年旧伤暴露在空气中,季回看不到,但他曾无数次拿起手机拍照,然后就会不受控制地想起那个夜晚。
“……行了行了,我还不知道你?”景樾戴着骨传导耳机,电话那头程思齐的大嗓门轻微外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