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葳蕤暖黄。路上又有人提着琉璃灯,府里无暗处,走到其中也不怕失态。
晚间待客摆宴,平日里没几人会这么做。偏偏晏家要求如此,谁都不敢得罪这家。
一行人不知谁心里在抱怨着,心里骂着那人。说也是巧,刚走到门前,门哗啦一开,客人刚好到。
客人从马车下来,他是一人独自前来的,但以他的身份,一人可抵一万人。
来人着一身紫棠宽袖圆领袍,身姿颀长劲瘦。面是温玉俊相,眸底明亮,薄唇微抿。门一开,来人便恭谨地行了礼,眼眸流转之间,恍如野豹在猎场奔走,下一刻就要掀起腥风血雨一般。
明明是个端方相,却总叫人觉着此人捉摸不透,心思叵测。见了才知,这是位阴鹜高深的人,非单纯良人。
崔沅绾看得出神,无意间与他对视,心颤了半分。
这位便是晏学士,晏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