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收拾殿中残局,郎中救治受伤武将。

俄而,

众人终于纷纷缓了过来。

唯有几名江东文臣,依旧冷冷盯着刘武。

“不管吴侯动手也好,没动手也罢!吴侯毕竟是江东脸面,你安敢如此辱及江东?”

“不错!这殿内诸将,俱是我江东栋梁,却为你如此欺辱,当真是欺人太甚!”

“你不过初至江东,便敢如此无礼,岂配为我江东之婿?!”

“此言不差……”

一众文臣对刘武横加指责,跪坐刘武一旁的孙尚香顿时粉面含煞,她刚要发作。

却听高台上,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不怪他……”

孙权醒了。

此时,郎中正在小心的为他包扎脑袋,刘武那两下可不轻。

“孤家,愿赌服输!”孙权顶着被包扎的脑袋,在侍者的搀扶下缓缓坐了起来。

孙权现在也一肚子的憋屈,他身为江东六郡之主,居然被人殴打的如此惨烈,他何曾受过如此欺辱大辱?

可偏偏这赌约,又是自己提出来的,而且也确实是自己先动的手。

打碎了牙,

他孙仲谋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不过……”孙权忽然话锋一转:“正如孤之前所说,你若能压服我江东文武,江东自然会助你去打刘备。”

“适才你算是压服了我江东武将,但我江东文臣,你还需给个说法。”

孙权嘴角掠过一丝冷笑,江东的文臣可比武将难缠多了,你刘子烈能打服这帮武将容易,想压服这帮文臣,却难如登天。

上一个压服江东文臣的,还是那位诸葛孔明先生!

此刻,

大殿内已然狼藉尽去,重新恢复了之前的庄严肃穆。

孙仲谋居高台之上,吴国太于孙权一侧设案而坐。

武将们各自伤处也包扎好了,疼的龇牙咧嘴的坐下,文臣们盯着刘武,纷纷脸色不善的入座。

孙尚香坐在刘武身边,满眼疼惜的为刘武擦拭脸上的汗水、血迹。

高台上,孙权缓缓伸手:“子烈,诸公……请罢。”

话音落下,

一人自座中起身,

正是卧龙诸葛亮之兄,孙权帐下中司马,诸葛瑾。

诸葛瑾深深望向对面的年轻人:“子烈将军……”

“犹记得当初,你夺了西陵,引得曹军来攻,是我江东先后为你送去了一万山越俘虏助你守城……”

“若无这批俘虏,只怕西陵城也未必能守得住!”

“我江东与子烈将军有恩,可如今子烈将军初至江东,便在岸边指使郡主对先主伯符将军之子不敬!”

“而后,子烈将军更是在我江东议政大殿,殴打我江东之主!!”

诸葛瑾的音调越来越高:“这便是你刘子烈,对我江东恩情的回报么?!”

诸葛瑾的声音,在大殿内翻涌回荡。

不少人脸上的怒色愈重,

不错!

江东可是帮过刘武的,刘武如今却在江东如此猖獗,未免过于忘恩负义!

刘武接过孙尚香奉上的参汤,缓缓饮了一口:“子渝先生这话,好没道理。”

没道理?

诸葛瑾怔然。

刘武的声音还在继续:“吾固然受了江东的山越,可这山越却是吾拿曹军俘虏换来的。”

“而且,这西陵固然是我在为自己守,但又何尝不是在为江东守?若无我,这西陵至今还在曹操手中。”

“若无我,只怕曹操二次南征之时,已然顺江而下,杀至建业了!以此来看,江东应当谢我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