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曹贼可恨!

刘协一肚子憋屈,此刻却还得硬着头皮夸赞曹操:“丞相行事,果然稳重。”

他继续往下看去:“还记得当年在许昌城外与皇兄一起走马狩猎的日子,这一晃过去许多年了。”

“当年衣带诏事发,吾等出逃许昌……”

走马狩猎,

衣带诏。

刘协望着竹简上的内容怔怔出神,他似乎又想起了当年的场景……

大日西沉,秋草瑟瑟。

许昌郊外,两骑身影追着一只鹿,你争我赶。

那是何等的快意,何等的酣畅淋漓!

自己坐了这皇位以来,

先是董卓之乱,

而后李傕、郭汜劫驾,受尽苦楚!

好不容易曹操迎接许都,本以为一切都安定下来,岂料曹孟德才是最大的奸臣,他甚至当着自己的面,生生缢死了自己那怀着龙种的爱妃!

如今想来,与阿武纵马行猎的短暂时日,竟是自己一生中唯一值得怀念的光景。

然而衣带诏一朝事发,就再无阿武音讯,不知所踪,还有董贵妃临终时的眼神,更是让刘协不知多少次梦回……

刘协忍不住去回想,

当年与那个少年一同行猎的快乐时光……

“阿武啊,朕欲与汝复乘骏马行猎郊野,岂可得乎?”

滴答!~

一时间,大颗的泪珠竟从刘协眼角滑落,坠在了面前的竹简上。

丹陛之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曹丞相满脸错愕。

天子哭了?

天子看刘子烈的信,竟然看哭了?!

……

江东,建业。

“自西陵至合肥,经江夏、庐江、九江……东西近千里,约三十余县,所有驻扎曹军,正在和刘子烈的人交割。”

“这些郡县如今俱已落入刘子烈之手!”

“想来,这就是曹操能安然走出西陵城所付出的代价……”

吴侯府上,文武齐聚,诸葛谨正在向上首的孙权回禀自己得到的消息。

一众文武张口结舌,眼中满是恍惚。

这才过了多久?

当初还得靠着和江东交换山越俘虏,抵抗曹军活命的西陵主将,摇身一变就成了一地诸侯了?

三十余县呐!

偌大一个江东,历经三代,也不过挣来这六郡八十一州而已!

那刘子烈手下才多少人?

他才费了多少光景?

这就占了差不多将近江东一半的领土了?!

这曹孟德也是够狠,这么大一块肉,说割就割了?!

“呵,呵呵!好好好……”忽然,主座上传来一阵冷笑。

众人望去,孙权脸上已是一片铁青:“刘子烈先是占了西陵,而后又占了合肥!我江东一攻一守,两处要地都被他握在了手里。”

“他这是铁了心要跟我江东作对!”

西陵事关江东安危,合肥事关江东前途。

尤其是合肥,为了夺此地,他这位吴侯可谓是劳师动众,水师都杀奔巢湖了,结果却因为刘子烈放了曹操而功亏一篑,不得不灰溜溜的回转江东。

说是威严扫地也不为过!

可现在,曹操直接把合肥割给了刘子烈,孙权竭尽全力,劳心费神想要得到的地方,最后却被刘子烈不废一兵一卒拿下?!

这两处要紧所在如今全归了刘武,孙权一处也没夺回来,这简直就是扇他吴侯的脸,他岂能不怒?

一时间,孙仲谋气急败坏:“刘子烈先夺我郡主、陆逊并甘兴霸,而后又夺我江东要地,辱我江东太甚,我岂能与他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