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换衣(3 / 4)

等进到宝相寺的旧址,宸王的护卫就拦了上来,好在他们还没有眼瞎,认出了封砚的那张脸,不敢动粗,退回去请示了一番才放人入内。

八年前就荒废,又经过这些年无人管理,宝相寺旧殿多数已经残破,屋里水流如注,不能落脚,唯有三间屋子尚可用。

其中一间给了谢三姑娘,三皇子占了一间,其余的仆从与护卫则挤在一间相对于宽敞的大殿里。

封砚与盛则宁来了,就更加拥挤了。

谢府那几个仆役就开始叫苦连天,抱怨他们来了占地方,三皇子的护卫听完后也对着他们面露不满。

盛府的护卫十分恼火,若不是有盛家家训在身,他们定然要把这些恬不知耻的狂徒打得脑袋开花。

封疆由小太监撑着伞走出来迎接,他身上的衣裳虽然也是半潮,但是仪容整齐。

他生的是眉深目秀,一副极俊昳美的样貌,深得贵妃娘娘的真传,都说圣上宠爱贵妃,十年如一日,看着与她有着七八分神似的儿子,当然也会爱屋及乌。

“还未多谢五弟提醒,不然此番萱儿受难,不得救助,一定会怨恨本王。”

封砚淡声道:“皇兄不必言谢,我只是举手之劳。”

封疆看了一眼他,目光往后,哈哈笑道:“盛三姑娘也在,这可真的是巧了。”

听见他口里说巧,盛则宁已经预料到他要说什么了,眉心紧蹙。

“你我兄弟与未来的皇子妃竟同时被困于此,这还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老天爷也想让我们凑个对。”

盛则宁理都懒得理他,一声不吭。

封砚也是个闷葫芦,对于封疆这样油腔滑调的轻佻之词更不会评判半句。

封疆左右看了一眼,讨了个没趣,不由心中暗哼,要不是封砚也是个皇子,就这讨厌的性子,肯定讨不到夫人。

“不过,也有不巧的。”

封疆又懒洋洋说道:“萱儿说与盛家往日有嫌,绝不会呆在一个屋檐之下,如此也只有我与萱儿一间,盛三姑娘与我五弟一间。”

封砚看了一眼盛则宁,她细眉如颦,左右为难。

并没有半分欣喜。

*

这是一间二十步就可以从头走到尾的旧屋。

旧屋里没有什么家具,三四个灰扑扑的蒲团堆在角落,一张漆料斑驳的条凳横在中央,但凡值点钱早已经被附近游荡的乞丐偷走了。

虽然十分破陋,但盛则宁还是要感谢这位三皇子大方。

如若他不愿意让地,以封砚的性格,必然不会与他相争,那她连这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雨越下越急,瓦片都不堪打击,发出让人惊惧的脆声,就好像那些雨变成了刀子,正在前赴后继地敲打哪些脆弱的瓦片。

盛则宁打量了屋顶,有些担忧这些老旧的瓦片能否撑得下去。

封砚脱下了身上沾满雨水的蓑衣,在门口位置抖了几下,把上面的水珠抖掉后才拿到火边。

盛则宁回头也去摸躺在稻草上的竹喜,她后脑勺上有伤,出了一点血,不过已经结痂了,伤口不大,只是人一直没有醒来,就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脑。

担忧固然担忧,但是身边没有大夫,没人能诊病。

就在盛则宁看着竹喜发愣的时候,封砚把火堆一分为二,然后又在角落里又捡起一根竹竿,他把蓑衣穿到竹竿上,架在竖起到条凳与窗台上,形成了一道简陋的屏风。

挡在两人之间。

“殿下在做什么?”盛则宁看着滴滴答答还在滴水的蓑衣屏风很不解。

封砚的声音从蓑衣的另一头传来:“衣服湿了,脱下来烤干。”

他话音落下不久,一件藏青色的圆领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