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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官家有诚心为太上皇守丧,半年也大大足以让百官歌功颂德。

可是两年,他若抓紧些,太子都能生出来了。

这如何不叫人着急?

不过对封砚的事,盛则宁很快就顾不上了。

因为没过几日,就赶上了西府特有的朝冬节,她忙着去体察风俗去了。

*

上京城不但天气冷,氛围更冷。

尤其每三日早朝时,总有一场吵不完的架,围绕着皇帝的子嗣。

在一些大臣眼里看来,一位皇帝登位时没有没有带着子嗣,就犹如一个女人出嫁时没有带着嫁妆,是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

不过也怪太上皇的头几个皇子实在是朽木,雕琢不成材,早早就被打发到藩地眼不见为净,而剩下的这几个却又拖拖拉拉,一直没有成婚,别说儿子,连个女儿都没有,实在让人不解。

现在皇帝不急,他们都要急坏了,就险些明说,万一您也崩了,这大嵩的天下谁来继承?

封砚本人是不着急的,他只慢慢道:“朕将来会不会有子嗣还未可知,众卿若当真着急,不如先留意宗亲里头有没有适合的孩子。”

皇帝此言一出,满座惊诧。

什么叫有没有子嗣未可知,难道皇帝身上有隐疾,而且这等隐疾居然就敢这样堂而皇之,公诸于世。

也不怕遭世人耻笑?!

况且,他这么随意就说出要选宗亲之子,那就是说明在皇帝心中早已经存了过继嗣子的心思了!

皇帝虽然也是嗣子,可那也是太上皇的血脉,这与宗亲之子可不能一概而言。

众臣的烦恼不知从何而起,既担心皇帝真的身有隐疾,不敢逼得太过,又怕皇帝心底是有别的什么想法。

直到有人终于透了一嘴,曾经在城门口,他不小心撞见皇帝带着黑甲卫在堵人。

堵得还是曾经对他痴心不悔、穷追不舍的盛三姑娘,最要命的是堂堂皇帝,他还堵人失败了,放着那三姑娘头也不回,扬长而去。

他是眼睁睁看见皇帝落魄地站着原地,被风吹得像冰渣子一样僵硬啊。

这下虽看似解了众臣的疑惑,但是也害惨了盛二爷。

面对络绎不绝前来打探消息的同僚,盛二爷这几日过的很苦,就像过街的老鼠,谁都想抓他。

“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是这位盛国公的和稀泥**。

可是百官们还是隐隐从里头嗅到了一些蹊跷。

似乎这皇帝的破绽之处就在盛三姑娘身上,可是这盛三姑娘究竟是去探了哪门子亲,他们苦苦等着、等着。

大半年了,一年了,快两年了!还没归来?!

*

盛则宁并没有在西府一直待着,她跟着一位志同道合的表兄一起往四周的城镇游历。

这位苏七郎年二十有七了,却志在四方,无心娶妻生子,这就导致苏家二老以及七郎的父母对他很是头痛,不过盛则宁倒是很羡慕他的经历。

若这苏七郎能与她祖父相遇,两人定然会有说不完的话。

春去秋来,时间过的很快。

这一路上盛则宁不但见识了不同地方的风情地貌,还撞见了许多不公之事,尤其是一些偏远地区,竟还存了扼杀.女婴的残忍之事。

盛则宁觉得,既然养不活,就不要生她们下来。

可她们还要说,没有法子啊,要生个男孩继承香火,不然断了后,一辈子都要受人戳脊梁背的气。

真是愚昧又残忍。

盛则宁十分生气,当夜就写了一封信回上京。

这一年来,她常常会跟木兰社的同伴联系,尤其是与文婧姝书信来往最频繁,几乎三两天就要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