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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官家的「命令」,殿下来找我做什么?」她掀起眼帘,声音也分外疏离。

封砚垂下眼睫,从怀里取出一物,打开递到她面前。

是支玳瑁木钗。

盛则宁一时也有些弄不清楚封砚的来意,目光惊疑不定的在木钗上来回几次。

「王娘子说,你喜欢,让于你。」封砚手掌朝她托来。

其实这并不是王娘子的原话,可不知道为什么,封砚一说出口,就变成了这样。

大抵人都没来由的,会有一种想要自保的想法,保住自己那岌岌可危就要暴露人前的心思。

盛则宁抬起眼,清泠泠的瞳仁微缩了下。

有些失语,也有些想笑,过了半响她才轻声道:「臣女不要。」

第45章寿宴

封砚愣了一下。

她不要。

是不要他的弥补,还是根本没有把先前的事放在心上?

从没有料到会被拒绝的封砚有一时的无措。

他慢慢收拢手指,那根玳瑁钗子被五指拢入手心,耐心询问:

「那你要什么?」

「我想回家。」盛则宁不假思索地说出一件与他毫无干系的事。

封砚并不想就这样让盛则宁离开,可是他张口结舌,说不出应对的话。

哪怕博览群书,学富五车,他也翻找不出一条合适的理由留下盛则宁。

甚至就连他为何巴巴等着这里,他也说不明白。

这时德保公公匆匆而来,连冠帽歪到一边了也没用手扶一下,显得分外着急。

「殿下,殿下,大事不好了!」

封砚视线移了过去,声音镇定:「何事?」

「芩娘给宫里的宿卫禁军给拿住,说是偷了贵人的物件。」德保公公尖着嗓子,飞快道。

芩娘是何人,盛则宁从来没听过,只是从封砚倏然变了的神情上看出,此人与他颇有关系。

「可有拿出证据?」封砚的注意全都放在了德保的身上,盛则宁尚不知道该不该继续留下去,就听见德保回答。

「潘贵仪丢的是一只燕形耳坠,但是禁军搜出来的是一对蝴蝶金线耳坠,虽说并不是潘贵仪丢的东西,但是一个濯衣司的老嬷嬷手上怎会有这般贵重精巧的饰物,所以还是给禁军拿下了,交给圣人了。」

濯衣司,蝴蝶耳坠?

盛则宁不由偏头问封砚:「殿下,芩娘是先前我与殿下一起在夹道里遇见的那位宫人吗?」

「是。」

封砚没想到盛则宁还记得这样微不足道的宫人,沉润的瞳仁转至眼角,余光里小娘子脸上浮出一抹轻松。

盛则宁脆声轻快道:「那便无事啦,那金蝴蝶耳坠是我给她的。」

德保吃惊道:「是三姑娘给的?」

「你何时给她的?」封砚的神情不见和缓,反而有种更晦暗深沉的趋势。

盛则宁狐疑地瞅了瞅这对主仆,犹豫道:「就是圣人千秋节那日,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吗?那耳坠真的是我给的,不是她偷的,我可以去作证。」

宫中规矩森严,对宫人偷盗转卖,严惩不怠。

本来是一件好事,盛则宁也不想因此害人背上责罚。

封砚语气不见放松,反而像是拧紧的弓弦,有种铮铮沉音:「为何要给她?」

为何?

盛则宁蹙起眉尖,觉得封砚的逼问好没道理。

她愿意给就给了,哪来那么多理由。

「她捡到还我,我谢她,就给她了。」

能说出口的理由就是这样简单。

盛则宁在封砚严肃的神情中,抿紧了唇,一副你爱信不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