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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郎君的手就架在她的头侧,纹丝不动。

刚刚的劲风将她鬓边的垂绦都刮到了脑后,此刻正勾在她发簪上,颤巍巍摇晃。

王六娘心里忽然了然。

戴簪插钗这样的私密事,在男女身上都是当作闺房之乐。

从来都只会出现在夫妻之间。

这位谢郎君与那小娘子的关系说亲密可又好像并不是那回事。

要不然,瑭王殿下为何会出手制止?

「客人莫争了!莫争了,小人这里还有一支款式差不多的!」小贩害怕两位郎君打起来,急的满头是汗,把刚翻找出来的玳瑁钗子高高举起。

盛则宁首先回过神,弯腰低头从两人手臂之下钻了过去,伸手就接过那支玳瑁钗子,连看也未看清就道:「谢谢,我要这个了,多少钱。」

「二、二两。」

盛则宁从荷包里摸出块碎银子,扔了过去。

「松手。」

谢朝宗不高兴地说,等封砚一把手松开,他就将手里的钗子往他那头一丢,不满地凑到盛则宁身边。

「说好我买的,你怎么自己出钱了?」

「心意我领了,就不用谢郎君破费了,我真的还有事,能把我的丫鬟放开了吗?」盛则宁也是累了,此时说话都无精打采。

谢朝宗看见盛则宁倦怠地垂下眼,就对后面的人摆了摆手,竹喜重获自由。

封砚将玳瑁钗子交给王六娘的丫鬟,回过头时,盛则宁已经一声不吭地走远了。

只余下一个纤细的背影对着他,就好像是上一回。

她摔玉后那般,也是越行越远。

谢朝宗一步一趋地紧跟在她身后,仿佛像一个甩不掉的尾巴。

「殿下,您怎么了?」

听见王六娘的声音,封砚才意识到自己的眉心已经紧到深壑的程度,猛一松开,眼睛眉头都有一种紧绷过后的酸胀,他抬起手指,轻柔着眉心。

「……无事。」

虽然口里说着无事,但是王六娘还是耳尖地听见他对旁边的长随吩咐。

要谢府来人,将那谢郎君带回去。

王六娘心里一紧。

不由猜想,莫非是同那位小娘子有关系?

「王娘子还想去哪里吗?」封砚回头问道,一如往常的态度,不亲近也不疏远,只是语速比往常快了些。

王六娘咬了下唇瓣,定定看着他一息,轻轻摇了下头。

「殿下不追过去吗?」

封砚状似不解,沉眸看来。

王六娘示意丫鬟把旁边小摊上的铜镜举了过来。

「殿下不妨看看您现在的神情……」

封砚透过并不清晰的铜镜,看见了自己脸上清晰的焦躁。

一种想要强抑却徒劳的悒闷。

「宁宁,你不高兴了?」

「没有的事。」盛则宁提起裙摆,大步往前,但是想摆脱谢朝宗,无疑是痴人说梦。

竹喜像是只护崽子的母鸡,张开双臂,游走在谢朝宗与盛则宁之间。

不断重复着,「谢郎君请远些」,「谢郎君请自重」,「谢郎君……」等无用又聒噪的话。

谢朝宗恨不得把她再绑了起来,狠狠瞪了她几眼,不过效果不显著。

竹喜丝毫不惧,和她主子一样臭脾气。

「你是不高兴没有得到那钗子,还是不高兴瑭王殿下身边有人佳人相陪?」

「都不是。」

「哦,都不是,那就是的确不高兴。」谢朝宗套话成功,又问道:「那是因为我吗?」

盛则宁猛然把脚步一停,回头看向谢朝宗。

「我本来就不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