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任何时候都能理智的……
她突然把胡萝卜一扔。
眉头一拧,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把他睡了吧。
容远并不是时时都保持警醒,无懈可击,在他兴头上时咬他一口,取他些血,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天婴也知道这个方法的可行性几乎为零,毕竟前世自己推到他不知花了多大功夫,现在贸然去找他,估计会被他轰出去,甚至关起来。
但是她此刻怒火与热潮一起上脑。
于是她心一横,从床上弹了起来。
大不了鱼死网破!
容远擦干净嘴角,在苏眉担忧的目光下离开了密室。
曾经的那些回忆,他只是像第三者一样看着前世一切的发生,但是这次也许跟元神离体太久,身体虚弱有关,那些前世的回忆跟自己融在了一起。
每次修复元神之时,看见她精神抖擞的灿烂笑容时,他都无声无息地被感染,前世的他却并不觉得有什么。
今生看不到,才觉得空落落的。
就像曾经她的笑容能扫走多少疲劳,如今在看不到她时就有多疲惫。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像滴水穿石一般慢慢侵蚀着自己。
特别是在自己虚弱的时候。
他走在回廊上,前世的回忆涌上了心头。
……
那时候自己也是走出了密室,她跟在身后,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却也不敢靠近。
她在自己身后做着各种各样的小动作,以为自己不会发现。
却忽略了地上的影子出卖了自己。
他垂眼看着地上的影子,有时候用食指碰碰,有时候摸一摸耳朵,她很想靠近自己,但是她不敢。
那时候的他觉得有些有趣,任由她跟着。
……
此刻的容远走在回廊上,外面风吹着月桂树轻轻作响,清冷的月挥洒进回廊,只勾勒了自己形影单只的身影。
疲惫再次将他席卷。
他想将一切归结于这次元神受损得有些严重,但是他明白,并非只是如此。
他刚走进了房间,前世回忆再次接踵而来。
……
那个小妖站在门口守望着他。
因为他说过不准进门,所以她从来不敢踏足。
她眼睛急得有些红,“大人,我好担心你,你真的没事吗?”
他淡淡道:“没事。”
她扶着门框站着,突然换了话题,“那你饿不饿啊?”
“不饿。”
她低头有些失落,然后垂头走了。
他并不以为然,因为他知道,她很快便会回来。
容远没有休息,而是坐在房间中的椅子上看书。
很快,房门前多了一个身影。
她捧了一碗瓷盅,双手被烫得通红,烫得她连走路都一跳一跳的,里面的汤水却没有一滴洒出来,到了门口,她伸直手将汤盅递了进来。
“大人,那个,你要不要尝尝?挺好喝的,啊,不……”她转而改口,严谨的道:“我觉得挺好喝的,你那么久没吃东西,要不要喝一点,润润嗓。”
她一双眼睛就像窗外的星辰,明亮,清澈。
容远这才发现她消瘦了很多,婴儿肥的脸都快凹了下去。
也不知道多久没吃饭了。
他放下了书,淡淡道:“进来。”
小妖欣喜无比,小心翼翼跨进门,也不等他指示,就把汤盅放在了桌上,用烫红的手摸了摸冰凉的小耳朵。
现在回忆起来,她的一举一动都是灵动的,那时候的自己也这么想。
他拿著书,并没有喝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