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沅在后头默默看着,直等她爸穿过小门不见了才凑过来。
往来交际最要紧的就是察言观色,看乐宁动作就感觉在找东西的样子,她有些害怕又有些不解,“大师,你们在找什么?”
“怨瘴节点。”
有在外面的科普铺垫,沈沅勉强听得懂一些玄学理论,闻言有些疑惑,“大师,您不是说可以肉眼看到怨瘴节点吗?”
“一般的可以,这种的不行。”乐宁一瓶花一瓶花的抱起来看。
“大多数怨瘴怨气冲天,还会蓄意伤人,那种怨线漆黑的怨线非常明晰,一眼就能看清楚,但是你看这里,两位老人有什么蓄意伤人的事吗?这种怨线几乎没用存在感,很难看到。”
沈沅默了默,觉得昨晚她爸挥锄头就挺蓄意伤人的,但不得不说,一个花锄对比玫瑰海岸的邪祟吃人确实是小场面。
两人一人翻书册一人翻花,旁边沈沅无所事事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干站了半天,干脆又问。
别的她也不会,说个话解闷儿还是行的,
“大师,如果找不到结点,我们会怎么样?”
她纯粹是疑惑,毕竟有吃有住,乡下空气又好,多住几天似乎也没什么吧?
“首先我们就出不去,其次,怨瘴本质毕竟是怨念所化,必定侵蚀神智,对构建怨瘴的人身体也有伤害。”
乐宁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花瓶花瓣,甚至连每片花瓣儿都掰开来看了,愣是没找到什么特殊的点。
正要往另一边去找,沈沅忽的站了起来,“妈你怎么过来了。”
乐宁心中一惊,怨瘴中最忌讳的就是没找到怨瘴结点却惊醒了身处怨瘴中的人,就像宋榕那次一样,榕树秒秒钟化身战斗狂魔。
抬头一看,身材娇小的小老太太正站在小门边上,默默看着他们,也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了。
沈沅虽然不懂怨瘴怎么回事,但家里笼统就五个活人,他们三个是被困的,作怪的必定是两位老人中的一个,或者两个老人都是。
背后作怪的人就站在那里默默盯着你,这谁顶得住。
反正沈沅是不太顶得住,连声音都有点儿发抖了,“妈…妈,你…我们……”
见沈沅憋了老半天都快背过气了,乐宁往她身边站了一步,沈沅这才生出一点儿勇气,
“妈,我们中午吃什么?”
虽然是随便扯了一句,但好歹话说顺畅了。
然后下一句,她就直接被老太太的话钉在了原地。
“全藕宴。”
家里菜哪有两餐接连做一样的,沈沅说想一直吃也不过是口头顺溜而已,这时候说全藕宴,怎么听怎么诡异。
但身处怨瘴中的人,显然是没办法讲道理的,于是中午他们就真的吃了全藕宴。
这样味道美好的家常菜能吃上第二餐,乐宁觉得还是很不错的。
温行止也是泰然自若,他自己动筷不多,但每次乐宁碗里吃得差不多了都会给补上,重口的接爽脆的,寡淡的后面接味浓的,乐宁都不用多考虑,只需要吃就行了。
那边两位老人也差不多,都在沉迷味道美妙的食物,餐桌两方呈现着一种诡异的和谐。
一餐饭毕,照旧是赵老先生去收拾餐具。
乐宁找了一圈花没什么进展,干脆跟着温先生去翻书了。
之前那个书架已经看完了,现在这个书架书也挺多,但不甚整齐,似乎是手稿一类的,还有很多杂乱的笔记。
乐宁跟着翻了几册,感觉手里这本应该是老太太写的,很细腻的小楷,摘抄了一些词句,大多是关于描写美丽爱情的,随便几句都叫人看得甜蜜又心动。
沈沅在旁边,看着一堆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