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虞小墨和红蕖商量后,决定划一块区域,建造新厂房,而这块区域就是以后的牧场范围,各种养殖业务都将在这里开展。
而红蕖又说要在门里大面积动土不是小事,还得告知大长老,得他应允才行。所以回来后虞小墨挑灯夜战,花了一晚上写了份计划书以及各类草图。
这些,都是要拿给虚云过目的。
其中也包括晒盐场的规划,因为虚云此前一直念叨要炼盐,虞小墨就想趁此一并给他说明了。
“扣扣——”
“师叔,我们来啦!”门外传来小绿的声音。
嗯?怎么是他?不是让丘言吃过饭来吗?
虞小墨急步跑去开门,结果门一开,就瞅见两人一鹤目光灼灼地向她看来。
“……”
她明明叫的是飞的,为什么这辆陆地款也来了……
小红抖抖大粗腿,死鱼眼盯着虞小墨一瞬不瞬。
就是这个女人,让它尝到了被拒绝的滋味。
昨天以前,它还是一只非常自信的鹤,它一直认为自己是鸟中贵族,鹤中龙凤,论姿态论毛色,在红鳞鹤中都是数一数二的优秀,按理说,是个人看到它都会被它迷人的气质所吸引才对。
可偏偏这个女人不!
她的眼神里,没有熟悉的炙热和迷恋,这让小红倍感屈辱!
不行!今日它一定要一雪前耻!让这个女人明白,它坐起来不比凤凰差!
小绿感受到它的情绪波动,了然一笑,上前一步道:“小师叔,丘言说您要去两仪峰,我就带着小红来了,请师叔骑着小红前去吧。”
两仪峰是镜湖上空的浮岛,凌驾于五灵峰之上,那高度,那险峻,就算能飞的都要折腾半天才能登顶,这秃毛鹤难道要用生命跑上去吗?
就算它有这命,我也不想陪葬好嘛!
虞小墨垂眉,若有似无一叹,“小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不能骑它。”
“为什么?”小绿笑容顿住,急道:“您昨儿还说纸鹤磕屁股呢,我们家小红够软乎,小师叔肯定会喜欢的!”
“我知道,我知道小红是只非常优秀、坐感非常好的鹤。”虞小墨惋惜,“但我还是不能骑它,因为我有病,我不想害了它。”
“有病?!”这下不止小绿了,丘言也一同惊疑出声。
“嗯。”虞小墨沉痛点头,“是我娘胎里就带出来的怪病,叫做光秃秃狂躁症。”
“这毛病十分诡异,只要接触半光半毛的兽类就会发作,病发时我会焦虑,会烦躁,会歇斯底里,会控制不住自己,把兽长毛的地儿都薅秃了!那残忍的手段,那冷酷的行为,至今回想起来我都有些后怕!”
“而且从小到大,我见过数只类似的妖兽,全都无一幸免,根毛不剩。”
“什、什么!!!根毛不剩?都是薅秃的?!”“昂、昂?!”
两人一鹤齐齐震撼!这是什么骇人听闻的怪病!
“小师叔,真、真的一根毛都不剩吗?”小绿颤着声问,绿色的瞳珠里铺满了惊异。
虞小墨抹了把脸,认真道:“是的,一根都不剩,薅到毛孔都收缩为止,这病对光滑的兽皮会有膈应之感,致使产生要秃不能秃一块的极端情绪,所以只要见到秃得不全面的兽,就会克制不住想把它的毛拔光。”
说着,她一个眼风轻轻飘向小红,钉在它丰润的胸毛上。
小红被这一眼扫得肝胆俱颤,秃翅抱胸狂抖!
恐怖如斯!它本来觉得自己两翅空空是独一无二的象征,如今被虞小墨一说,突感自己就是个活靶子啊!这女人一旦疯起来,它剩下的羽毛没了无所谓,但是名节必然也会受损!它还是只童子鹤,怎能遭受这等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