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熄,四周悄然黑寂。
那晚靠得很近的呼吸,在心头越缠越紧。
这些天的冷淡不能让他远离,反而让他涌出许多疯狂难以自抑的念头。
他出声叫住她,“程尔。”
程尔屏住呼吸,不轻不重嗯了声。
没了下文。
但她感觉到贺让骁一步步踩着台阶,高大的身影靠过来。
他的话就在耳边:“你要不要带我回家?”
程尔心跳漏了一拍,迟缓了两秒,声音放得很轻,“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贺让骁问:“你想的是什么?”
程尔没直说,话锋一转,“那你是什么意思啊?”
四周很暗,她又背对着他,根本看不见他神情,但她感觉贺让骁在看着她,后颈儿那块莫名冒汗。
贺让骁静了很久,若有所思地笑了下。
嗓音也低,又带着几分耐人寻味,直接抵着她肩膀推着她往前走,
“自己猜啊。”
转天,程尔去了汪姨家又去周寄店里待到傍晚。
她刚要走,贺让骁就去了,送她回春荫街。
他接了通电话,没送上楼,就走了。
刚跨进单元楼,她碰见两个婆婆扶着楼梯乘凉,嘴里说着街头巷尾通常不着调的家长里短。
但是程尔晃耳一听,贺家两个字就钻到了她耳朵里,她忽然停下,吓了两位老人一跳。
几秒后,程尔踩着楼梯往下跑,跑出单元楼,她跑过春荫街,跑到公交站台,四处张望。
寂静空荡的街道上,没有贺让骁的身影。
她往前跑了一段,四处张望,依旧没看见他,她停下拿手机拨号,因为太过着急,呼吸都有些喘。
电话响了几秒接听。
他那边车声鼎沸,混着公交车播报的声音显得嘈杂,他的声音都被弱化了些。
“害怕了?”
你看啊,她喜欢的人自己遇到事情,总会考虑她是不是害怕了。
“你在哪里啊?”她绷着情绪,只是声音有些抖。
贺让骁松散地坐着,仰头看了眼站牌,察觉到程尔的不对劲,皱着眉,“中山街。”
中山街在巢的另一个方向,下一站就是人民医院。
“你不是去巢吗?”她反问。
贺让骁静了几秒,意识到什么蹙眉,“你怎么了?”
“贺让骁,你骗我。”
她的声音很低很低,但却变成很重的石头压他心头,道路两旁不太明亮的光晃过他的脸,有些留在眼睛里,有些落在了地上。
他望着窗外,拧眉,舌尖顶了下腮,转移话题:“晚上我不一定能回来,你锁好门,不管谁敲门别开。”
他还是很不放心,又交代,“我明一早回。”
后面,他语气放得更软,带有些安抚的意味,“早餐要是什么发给我。”
挂了电话,程尔等来最新一趟公交车。
就在她上楼的时候,听见两个婆婆说贺建明喝醉了踩空台阶,从楼上滚下来了,人摔得有点糊涂,皱巴巴窝在墙角,不知道是摔死了没,还是好心人发现叫了救护车。
也就两三个小时前的事情。
所以他一晚上情绪差,是因为这件事情啊。
医院门口永远热闹,人来人往的,车和人挤着都要乱了套,惨白的灯光照着,人们面无表情的脸,更显冷漠。
她仰头看了眼医院大楼,走到灯光照不到的一块地方,拿出手机拨号。
贺让骁接到电话时,正在给贺建明接热水,他放下水瓶,抽出手机按下接听。
拨开窗户,十几层楼高的住院部风很大,吹透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