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打下手。”
两人迅速交换位置,秦晷沉默着处理伤口。
他修长十指在无影灯下起舞,眨眼便处理好出血处,紧接着调整手术眼镜,仔细又快速地剜除烂肉,取出子弹。
邵蕴容茫然看着他,恍惚地后退。
一种冰冷又阴暗的情绪从心底蔓延出来,她眼眶渐渐变红。
半晌,她嘶吼着朝秦晷冲去:“你在干什么!那是我的位置,谁准你主刀的,就凭你!就凭你!!”
秦晷正用镊子挑出最后一块碎裂的弹片,被邵蕴容猛地一撞,镊子错位,鲁立新刚止住的血再次暴涌。
“卧槽,要戳到心脏了!”夏箕奇一面手脚不停地吸血,一面喊麻醉师,“别愣着,拉住她!”
麻醉师吓得不轻,怔了半晌才跳起来,用力抱住邵蕴容往旁边拖。
邵蕴容痉挛起来,挥着胳膊大声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十分钟?唬谁呢!不过是外面聚集了那么多记者,想给自己给挣个好名声罢了!哈,哈哈,我他-妈成了杀鲁立新的凶手,你倒成了救人的,好厉害呀!”
邵蕴容忍不住给对手鼓掌。
但不管她怎么挑衅,秦晷理都不理他,只是低头专注地处理伤口。
邵蕴容气极,狠狠踩了麻醉师一脚,冲到手术台边准备把秦晷推开。
然而低头一看。
秦晷正快速缝合着伤口,等她窜至跟前,剪刀刚好落下。
平整、整齐,宛如艺术缝合的细小伤口映入邵蕴容眼帘。
“你……你……”邵蕴容惊得说不出话。
距离夏箕奇说“十分钟”才过去三分半。
鲁立新的心跳渐渐变得有力,仪器上各项指标也由绿转红。
邵蕴容踉跄着后退,险些跌倒。
“不对,不可能……”她喃喃道,“那里离心脏如此之近,整个医院除了我没人能做到!而且……而且……”
而且手术区域反复撕裂受伤,一般人很难不扩大伤口面积。可是看秦晷这个缝合,估计拆线后都不会留疤。
邵蕴容忽然发现,她以前真是小看这个“继承人”了。
她疲倦的大脑再也不想思考,一跺脚,转身推门冲了出去。
候守在外面的记者顿时蜂涌而至:“邵院长,鲁立新情况怎么样,死了吗?”
邵蕴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扒开人群奋力穿了过去。
手术室里。
夏箕奇边收拾边朝他哥吐舌头:“以为是恐怖片,没想到是狗血剧。照这样看来,邵蕴容是穿书者没跑了吧,接下来是不是逮着机会把她毙了就可以了?卧槽这女人简直变态,手术台上朝你冲来,鲁立新死了怎么办!”
秦晷没回答他,低头把手术眼镜摘了下来。
夏箕奇脑袋一转,又说:“不对,鲁立新死了正好,顺水推舟甩锅给你,让你深陷医疗事故的漩涡,而她自己成功继承医院,走上人生巅峰!”
“不,总觉得哪里不对。”秦晷轻轻摇头。
长时间佩戴手术眼镜让他有些眼花,他靠在墙边,掐了掐眉心。
夏箕奇问:“哪里不对,哥?”
“我们在医院,医院剧情不应该是这个走向。”
“是的呀。”夏箕奇跺脚,“教材就是这么写的。”
不是他吹,他虽然没什么实战经验,但反穿书者教材却背得滚瓜烂熟,百分之百的经典案例都是这个走向。
秦晷皱眉望着天花板:“她如果是穿书者,就应该拖着不救鲁立新,然后把事故推我身上。”
“她确实没救鲁立新啊!”夏箕奇说。
“可事实上她想的是一定要救活鲁立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