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女,傅老太爷自然没有多少含饴弄孙的机会,难得外孙从小和他亲近,傅老太爷自然对这个外孙更亲近一些。
“外祖父也吃。”何温言也给傅老太爷夹菜,哄得老爷子笑逐颜开。
“还是言儿贴心。不像你舅舅他们,尽会摆臭脸惹外祖父生气。外祖父总有一日会被他们气病!”傅老太爷环顾餐桌上的儿女们,冷哼一声。
“爹,瞧您这说的是什么话呀?”傅老爷也绷不住冷脸。
“外祖父,有言儿在,您自会长命百岁的。”何温言嘴甜道。
傅老太爷听完哈哈大笑,对傅老爷说:“瞧瞧,言儿可比你这个臭小子会说话多了。”
刚高兴完,这老爷子又叹了口气:“言儿怎么就不能是我亲孙呢?咋什么好事都被何老头给占了?”
傅老太爷也是在兴头上,一拍大腿。
“不行!老夫一会儿就写信给那何老头。反正他已经有个小孙子了,就让他将言儿过继到怎么傅家来,跟着老夫姓傅,做老夫的亲孙子,等老夫百年后继承傅家的家业!”
这话倒是让在座的诸位一惊。
傅老爷无子,他又疼爱何温言这个外甥,对这个“外甥变亲子”的决定自然不反对。
反而是傅夫人的反应最大,这好好的傅家家产就要被一个外姓抢走了。
最后还是何夫人劝说道:“爹,您就别想一出是一出了。您要是写了这封信呀,我公爹可不得从金宁城跑来找您麻烦,让您将他的宝贝大孙子立即还回去。”
说着说着,何夫人笑出声,也引得傅老太爷畅然欢笑,完全忘却了刚刚的不悦。
*
饭后,何夫人领着何温言回房,傅妈同红菱已经收拾好了卧室里的细软。
“娘,为什么舅舅同舅妈的关系如此奇怪?”
何温言小时候不懂事,还看不出两人间的奇怪氛围,如今再看这对夫妻,真是哪哪都不相配。
他提壶为何夫人和自己各倒了杯茶。
何夫人接过儿子的茶品了一口,朝他挑了挑一侧的细眉,才开口说道:“你都看出来了?”
何温言老实地点头,他又不是个傻愣子。
“你舅舅和李氏,可不是你外祖父做的媒,你舅舅也不喜欢这个李氏。”
何温言早就发现无论是外祖父、舅舅,还是娘都将傅夫人称为李氏。
仅是一个称呼,便道尽了他们对傅夫人的亲疏远近。
“你舅舅并不是自愿娶李氏的。”
舅舅不是自愿娶这个妻子,外祖父也没替舅舅做这个媒,那这个舅妈难道是凭空变出来的嘛?
何夫人话说到一半,顿了顿,看着儿子投来好奇的目光,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这件不光彩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大儿子。
“你外祖父和舅舅原先是想让你的俞姨娘做傅家的少夫人的,可是意料之外凭空冒出了个李氏。”
何夫人的声音愈发冰冷:“你外祖父当时还是簌州学政,时常宴请簌州城的秀才、举人来家做客。”
李氏便是其中一户秀才的女儿,她跟着他爹来到了傅府做客。
傅老爷子原想着客人带着妻女来也不打紧,却不想就是这个其貌不扬的姑娘让傅家在簌州城的读书人面前重重地丢了颜面。
宴会才到后半段,李秀才的妻子忽然说自家姑娘不见了踪影,原先大家还不以为然,傅老太爷也只让李秀才的妻子带着自家下人四处找找。
谁又能想到这个姑娘竟然出现在傅老爷的卧房中,衣衫不整地同傅老爷躺在一张床上。
被母亲找到时,李姑娘顿时泪如雨下,哭天抢地。
哭声惊动了前厅宴会的众人,傅老太爷不放心,带着人往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