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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天然的屏障。

可即便如此,那些正道宗门的大修士们,依然合力在忘忧深渊的边界设下了无数防御阵法,并且委派弟子前去巡逻监视。

因为他们很怕晏无归心血来潮跑过来杀人。

江眠想想就觉得好笑,看来所有人都对那喜怒无常的魔尊极为忌讳。

他老婆这次未免太强了一点。

怪不得,负责把江眠献给晏无归的那几个人也怕得要死。

他们是天魔宗的普通内门弟子,接了宗门任务来魔宫侍奉、本想着这应该是个肥差,说不定还有机会得到魔尊赏识……然而魔界就是这么水深火热,他们啥也没捞着还被人坑了,摊上这样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毕竟谁也猜不透魔界至尊的心思。

晏无归每年下令让人寻找优质炉鼎,却没有任何一次感到满意。他通常都是只扫了那么一眼,便黑着脸将人全部丢出魔宫,而且还因此变得越来越暴躁。

人人自危啊。

江眠陷入沉思,他虽然没修练过,但也对仙侠世界有一点基础知识。

根据原文,晏无归本是正道弟子,堕魔后才重修了强大的魔功。

现在他想要炉鼎,却对普通的炉鼎如此随意挑剔,就说明他如今的修炼功法,并不是非得有炉鼎辅助……跟合欢宗那群随时随地互相采补的家伙不太一样。

那么或许是由于,晏无归的新功法本身不够完善,修炼到了大后期,就需要利用如同天才地宝一般的优质炉鼎,才能冲破瓶颈。

江眠对原主的纯阴之体很有自信,但如果他真的躺平让晏无归使用,万一老婆直接飞升成功了怎么办?

“不行不行,便宜他了。”

江眠在盒子里翻了个身。

虽然之前确实误会过老婆一次,但这一回,他长年累月寻找炉鼎的事情众人皆知,铁证如山!江眠不找他算账才怪。

从刚刚那些魔修的交谈中,江眠还得出了一条结论:之前被送来的炉鼎们,都对晏无归格外恐惧,就知道哆嗦着哭哭啼啼,把尊上惹得心烦暴躁。

既然晏无归这么讨厌看到别人哭……那江眠非要哭给他看。

*

当木盒被稳稳放置在正殿中央,盖子掀开,外面的光线太过明亮,让江眠不太适应地眨了眨眼。

他还以为魔宫到处都是黑乎乎的,谁曾想这宫殿装潢竟是一片冰蓝基调。

而那圆润饱满的夜明珠本是稀罕物,在外面花上数千灵石也买不来一颗,却被晏无归当成了普通的灯泡使用,悬在殿内四角,散发着纯净玉白的光辉。

晏无归坐在高处,玄色法袍上绣了华丽繁复的血红暗纹,及腰长发银白如雪,随意披散着垂于身后。

他面容堪称俊美无匹,却浮着若隐若现的阴沉之色,一双红眸冷淡地扫过阶下众人。

没有半点江眠想象中的魔尊样子。

把他搬来的几人则穿着较为普通的法衣,腰间挂着身份牌子,纷纷单膝跪地,不敢抬头直视尊上。

领队那人硬着头皮,把江眠当作货物介绍了一番:“启禀尊上,此人名为江眠,出身凡界,是毫无瑕疵的纯阴之体,身怀单系水灵根……品质上佳,请您过目。”

晏无归没有说话,压迫感极强的视线却缓缓扫了过来。

而江眠的双手双腿都被绸缎捆得严实。

他看似艰难地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勉强坐起来,仰头直接对上晏无归血红的眸子。

目光相触的那一瞬间,晏无归眼中闪过的怔愣太过明显。

但不到一刹,江眠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木盒中提了出来,悬在半空。

他身上只裹了件质地轻薄的雪白纱衣,一脸无措地轻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