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补偿了吧?
形势不如人,现在是一九八零年,她根本就没了解过的年代,没依没靠的,出门据说还得介绍信的,哪有离开的勇气。
上辈子她抑郁症最严重的时候,活够了想死的念头时时伴着她。
可经历了那样惨烈的车祸,被碾压的支离破碎的巨痛,心有余悸之下,只想好好苟活。
都是江渔,也许这就是她的宿命。
等江家上学的上班的都走了,江渔认命的,收拾桌子把碗拣好到门外台子上。
江家住的是机械厂的家属楼,就是七八十年代的特色筒子楼的三楼。
南北朝向,中间走廊,江家是南北相对的两间房,在楼中部,靠近楼梯口处。
厨房就是走廊里自家门口处搭的台子,锅碗灶具全挤在方寸间的台上台下。
公用水房和厕所就在楼梯两侧,江家倒是离得都很近。
刚来那天面对这样的她想像都不能的破败粗糙环境时,江渔还是极度崩溃的,觉着是自己不能承受之重。
特别是厕所,对单独住着大平层,还有打扫做饭阿姨照顾的,卫生间轻易不肯和人共用的江渔来说,那就是地狱级别了。
可这才几天,她已经觉着这不是事儿了。
在台子下的水缸里舀了水,她开始笨拙的洗着碗。
走廊里三五个不用上班的阿婆阿姨们,几番往她这里打量。
和江家紧挨着的刘家老太太开门出来,见江渔拎个碗都费劲的,当她是大病没好,没得力气。
一时想起去了的沈老太太,过来把江渔推一边,“我还当谁在外头叮叮咣咣的,病没好就再养两天,可别做了病。”夺过她手中的抹布,麻利的帮她刷着。
“我自己慢慢洗就好……”被刘老太再推开,“去,去,你就坐那儿歇着,看你洗碗能累死我。”
“那谢谢刘阿婆。”不习惯生人亲近的江渔,却对刘老太没有排斥,老实的让开。
没力气是真的,可更多的还是十指没沾过阳春水的人,她就不擅长此道。
看着边上扎着手站着的黑瘦丫头,一身灰扑扑的不合身旧衣服,跟江家那几个孩子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楼里都知道江家夫妻不待见这个二女儿,等于是放任不管她的。
可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这丫头也是可恨呐!
看她这会儿倒像失心疯好了,能听进话的样子,刘阿婆没忍住,“小渔啊,往后可不能再犯傻了,季家那孩子是好,可咱也得掂量着自己够不够得着。人家里现在的光景,自己又是大学生,哪还能低头瞧你?当初你外婆或许是和她妈有过结亲的话,可人落难时的话哪做得准哦!”
看她老实听着,刘阿婆歇口气接着说着,“听阿婆的,可放下吧。这回你闹的谁不笑你想……吃天鹅肉,你爸妈怕是这几天都要避着人走路。你又不是他们眼前看大的,这恼了你,家里可怎么呆。再不敢胡来了啊,要不谁还敢给你说人家啊!你长点心,往后日子咋过得有个成算了。唉!”
“刘阿婆我晓得了,之前是我脑子不清醒,往后不会了。”知道老太太是有心提点,江渔乖巧的细声应着。
手里的活计也干完了,刘阿婆叹气,“可要真听进才好,你这丫头哪晓得,女人的名声有多重要哦!”
转头瞧见支耳听着的那几个,“也是她外婆去了,没人看着她,咱左右邻居的就别跟着看笑话了!”
几个女人答应着收了眼神,看着眼前说话都细着嗓子的丫头,咋也和传闻中疯魔的作派关联不上。
谢过刘阿婆,江渔回了江家北间屋子,用柜子隔出的窄小的里间,她和江澜的房间。
和外间江家兄弟的上下铺一样,她和江澜的也是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