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还有亲卫。亲卫受了伤,满身是血,但至少,他还活着。
覃窈被亲卫轻轻一挡,就倒在了地上,再无法积聚一点力气。但她看着容昭的眼神却又狠又厉。
容昭看着覃窈,她满身狼狈,却又充满不屈,就那样痛恨地瞪着自己。
她坐着,他站着,分明占据更有利的位置,容昭感觉呼吸有点艰难,但他蛰伏这么多年,一朝谋划达成,并不会轻易受任何人影响。他冷静地看着覃窈,道,“我并不想伤害你。”
覃窈笑了起来,先是轻轻低笑,紧接着笑声由低到高,整个肩膀都笑得抖动。
多虚伪啊!他不想伤害她,那她手腕上的伤痕,湖水里的挣扎都是假的吗?他不想伤害她,可为保护她失去性命的,分明是容凛!
呼吸艰难的感觉又来了,容昭皱了皱眉,调整了情绪,才继续从容道,“他太警觉了,身边也是密不透风,我只能找你——那个位子,谁不想要呢?”
所以一切果然只是出于利用吗,就为了那个皇位?这利用,夺走了容凛的一切,那个肯为她豁出性命的容凛的一切。
而从头到尾,出卖容凛的、祸害容凛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覃窈,世界上最愚蠢、最可笑的覃窈!
也是最该死的覃窈!
覃窈笑得悲凉,笑出了眼泪,对他的话没有回应,渐渐地,她感觉肚腹有些疼痛,且那疼痛逐渐加剧,也许是中了毒。覃窈没有声张,一切已经够坏了,再来一样又有什么大不了?
容凛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的谅解,只继续负手道,“大将军也是我的人,大局已定。我不会亏待你,登基之后,你就是贵妃。”
覃窈终于不再笑,而是猛地抬起头,手中玉簪直直顶上自己脆弱的咽喉,眼睛看着容昭,仿佛烧出了火。
容昭蓦地变了脸色,抬手想要阻止。
“容昭,若有来世,我要你,血债——血偿!”覃窈瞪着容昭,没有给任何人阻止的机会,毫不犹豫将玉簪用力刺进了自己的喉咙。
喉口剧痛,有黑色的血流了出来,但她感觉到轻松,她终于可以去向容凛赎罪了。
只是覃窈没想到,很快,她被一个声音惊醒。
“小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