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3)

倒有了勇气,睁大双眼望着这张俊逸英气的脸,在他深潭般黝黑的眼底再次看到了怜爱,那是如在暴风雨中注视流落雨中的幼崽般,居高临下的怜爱。

我觉得这样的眼神下的自己无比卑微无助,缺氧的感觉越发浓重,终于问出那个问题:“我不明白,您为何救我?”

他不作回答,薄唇微抿,眉头都没皱,手上动作加快。我无暇再想那些事,在这瞬间精关失守,精水喷薄,尽数泄入他掌心。

我已再跪不住,脱力般伏在床边大口喘息着。方才精虫上脑未意识到,现在才想起自己问出要命的问题,还、还弄脏他最珍视的手,顿时感到后怕,便用余光悄悄打量。

却觑见他重新站起,拿起那床榻上的衣服,低垂着眼,分外专注地擦拭掌心的淫液,头也未抬地反问道:“那你又为何非死不可呢?”

我怔了一下,哪有为何?他们杀我,我也杀他们,杀来杀去,也记不清到底欠下多少命债,越来越多的人认为我必须死,我也从不理会这群蝼蚁的看法,只向强者低头。

这恩恩怨怨,哪里分得清楚?

正想着,他却拍拍我的脸唤我回神,神采英拔的脸终于再次现出笑意,对我说道:“该吃饭了,念在你今日很听话,这衣服下回再穿。享受了这么久,也该饿了吧?”

我不敢相信就这样逃过一劫,轻飘飘地瞄着那件深恶痛绝的罗裙,才如释重负地点头道多谢英雄,才簌簌穿了衣服收拾东西吃饭。

不知不觉便折腾整整半日,再度出发时已是晌午,这回走的旱路,再过一日才到岳阳楼。

时值初秋,天朗气清,白云碧水,湖光潋滟。

我本因收拾了无常门心情愉快,又被剑寒清惹得不快,但我最擅平复情绪,终归于平静。

这些日子,我再观珈蓝残卷,大多都能领悟,只最后一式始终不解其意。这刀式名叫轮回,乃珈蓝刀决精髓,能极大提升功力。问剑寒清,他也说刀意只可意会,难以言传。

事到如今,虽多有波折,但均按期望进行,接着只要回陈家药林灭口,再回教复命便没多余麻烦,想必要不了多久便能报仇雪耻。

我凭栏而望,观这湖光水色,风月无边,能望洞庭山,心情转好。心想,仙人李太白曾诗云:?i却君山好,平铺湘水流。巴陵无限酒,醉杀洞庭秋。果然名不虚传。

剑寒清仍坐在栏边喝酒,他生得剑眉入鬓,目如朗星,临风把酒,洒脱不羁,忽得对我笑道:“巴陵无限酒,醉杀洞庭秋。小护法,听闻你会作画,今日可有雅兴?”

说到作画,我起初的反应是抵触,竟不愿碰那笔墨。但观他神色并无作弄,只是随口一提而已,又想自己已活不了多久,恐怕至死也不会再有此机会观景,不如就作幅洞庭山河图,只当我曾活过的证据。

我便道声好,铺纸研墨作画,这次我画得分外细致,欲将这千倾湖水,万丈风月都寄入画中,绘了许久,直至午后才完成这幅图。

完成后我一摸衣袖,恍惚才想起今时已非昨日,印章早丢在青城派,我也不再作画。便低眉瞅着那画卷出神,落款留什么名字呢?是青城派弟子,还是长生殿护法?

最终什么也没留,余出大片空白。

待它干透又想这幅画该给谁?待我死后,身上物品应当都被烧尽,我无亲无故,恐怕也没人会帮我保存。

思来想去也没想好,只觉我这恶人也做得可悲,竟无一个朋友。便听剑寒清望着这画对我说道:“某看你画得不错,不如送我吧,回去帮你裱起来,下回再陪我去钱塘江观海潮。”

我眼眶发涩,心道哪里还有下回?这便是最后的机会了。面上却不显,只诚恳保证道:“这有何问题?您尽管吩咐便是。”

他便继续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