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几个下人都来了,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明玥这时已经走到了他们跟前,笑着答道:“嫂嫂这阵子在地母庙里日夜求着菩萨,就指望菩萨给赐个大胖小子,今儿回来之前,特意去和我说昨晚做了梦,见着菩萨说琼娘这肚子里是儿子,要我帮忙找几个大夫来确认。”
琼娘听着那些人是郎中的时候,脸色就有些不对劲了,如今连忙扯出笑容回道:“这才一个月不到,如何晓得是男女?夫人莫不是开玩笑罢了。”
明玥见她那闪躲飘忽的眼神,心中已经有了数,这琼娘果然是怕大夫诊脉,“那也无妨,既然郎中都请来了,也是嫂嫂的一片心意,诊一诊脉,总是没有错的。”
宋胡子虽然觉得宋嫂嫂多事,但既然郎中都请来了,把把脉也好。便扶着琼娘坐下,一面道:“既如此,叫他们诊诊脉,看看我儿子在你肚子里怎样了。”
琼娘有些着急,以往遇到这样的事情,外面的人都会提前安排好,可是这一次他们觉得宋胡子这人蠢笨,宋杨氏又是个傻的,觉得是头肥羊,压根就没给自己做准备,都往吴州去套其他的羊了。
因此有些慌了神,只挣扎着,“我没事,不需要诊脉。”
不知情的贝儿却还跟着宋胡子一起劝:“姨娘诊脉罢了,您怕什么?”
琼娘自然怕,这没提前打招呼,而且还是好几个郎中……她肚子里又没货。
哪料想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那些个郎中已经挨个儿走了过来,她是一点拒绝的余地都没了,心里只想着装晕。
可若是装晕,那郎中给自己诊脉就更顺理成章了,一时急得跟那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愿意伸出手。
宋胡子却只当她年纪小任性,还耐着性子哄道:“琼娘听话,叫他们摸一摸脉,回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这般温软的口气,若不是亲耳听到,谁能相信是从宋胡子这么个粗鲁的男人口里说出来?
宋嫂嫂不知何时来的,正好瞧见了这一幕,成婚这么些年,他可从没这般同自己温柔过,眼眶还是不争气地湿润了。
只是宋胡子这个时候一心都在不愿意诊脉的琼娘身上,哪里留意到宋嫂嫂那湿润的眼眶里满是失落失望。
琼娘到底是敌不过猪队友贝儿和宋胡子,叫他二人按在躺椅上坐下,第一个大夫也开始诊脉了。
只是诊完了后,他没言语,只退开身让第二个大夫诊脉。
不想第二个诊完就看朝他,“不是说有孕了么?怎没诊出来?”然后一脸疑惑,又重新要诊。
第一个便开口了,“赵兄你没诊错,我也没诊出来。”
他二人这话说出口,不管是知道要出事的琼娘还是宋胡子,脸上都变了。
尤其是宋胡子立即就激动地跳起来,“胡说什么?上次王大夫明明诊出了喜脉,而且琼娘这一阵子喜酸,胃口又不好,怎就没有喜脉呢?我看你们都是庸医。”然后让还没诊脉的郎中继续。
但得的结果仍旧是没有。
他不甘心,让最后一个面生的郎中上前。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心里作用,他怎觉得这最后这个面生的郎中,那眼神奇怪得很。
话说这最后一个面生的郎中,哪里是什么郎中,而是当初被琼娘一伙人骗了个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的何德祥。
如今他到琼娘跟前,没诊脉,反而一把恶狠狠地抓住琼娘那白嫩的手腕,怒气冲天地骂道:“你个贱人,我哪里对不住你?你却将我骗得家破人亡,无处可庇!走,与我见官去!”
琼娘被这何德祥的粗暴举动吓着了,但随后何德祥这话一出口,她就认出来眼前老得不像话的何德祥,顿时吓得花容失色,一边挣扎着,“你放开我,我不认识你,胡子哥救我!”
宋胡子也被这忽如其来的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