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放的。”
凌猎看向季沉蛟,两人心里都有了答案,能进入这套房子的人不多,不是他们放的,那就只能是……季沉蛟的养父母。
然而周芸已经遇害,季诺城身负命案,这绝不是一个愉快的话题。
凌猎坐在床沿,拍拍,让季沉蛟也坐,“他们为什么要在这儿藏那些符?”
季沉蛟沉默片刻,看向那个因为光线不足,显得有些阴暗的角落,声音发沉,“应该是周芸放的。”
“嗯?”
“周芸这些年越来越迷信,老爱看那些鬼神轮回祈福的东西。她说是爱好,也不是真信,我没劝过她。现在……”季沉蛟顿了顿,“她为什么迷信,现在已经有答案。她以前说过给我求了一些符,随身带在身上能保平安,我说我是警察,警察不能迷信,没要符。可能,她和季诺城来看我时,趁我不注意,把符藏在客卧里了吧。”
凌猎回到客厅,再次端详桌上的符,忽然道:“但它们真的是保佑平安的吗?”
季沉蛟:“嗯?”
凌猎抬起头,“如果这些符,是害你的呢?”
季沉蛟眼神忽然变得很暗,嘴唇绷成一条冷薄的线。
“我知道这在心理上难以接受。”凌猎站起来,抱住季沉蛟,在他后背轻拍,“我是不是很残忍?”
季沉蛟绷着的肩背松下来,索性将下巴抵在凌猎肩上,“你只是说出了我刚才一瞬间想到,但又飞快压下去的一种可能。”
听出季沉蛟声音里的疲惫和不甘心,凌猎又拍了他两下,扶住他的肩膀,两人对视片刻,凌猎贴过去吻季沉蛟的唇。
这个亲吻并不激烈,只是挨在一起,分享彼此的呼吸。
分开后,凌猎说:“你不用想,听我分析。这符有两种可能,第一,确实是平安符,他们领养你,目的虽然不单纯,甚至饱含恶意,但多年相处,他们未必不希望你好,对你,他们已经产生了感情,周芸为你求来平安符,你不要,她只能藏在你家里。”
“第二,这是恶符,所谓善恶有报,当年犯下的罪始终没有被清算,人年纪越大,越容易相信因果,周芸害怕有朝一日,报应会降临在自己头上,于是从迷信的角度转移灾祸,这就能解释为什么绣金小包被藏得这么隐秘。这是客卧,你平时根本不上这个房间来。”
季沉蛟坐在沙发上,心里蓦然升起一股愤懑。这段时间他很少去想到养父母,一是案子一桩接一桩,难以分心,二是他潜意识里根本不想去回顾和周芸季诺城一起生活的二十年,爱是假的,关心是假的,温暖是假的,只有恶意是真的。
凌猎将手机里的图片和随便一个符放在一起,“它们整体设计相似,但是纹路相反,这一点才是关键。罗蔓钗的符是自己随身携带的平安符,与平安符相反的,很可能就是恶符。”
季沉蛟眼神却忽然变得锐利,迅速抓起桌上的符。
“那如果反过来呢?周芸给我的真是平安符?”
凌猎轻轻拧眉,“罗蔓钗带在身上的是恶符?谁给她的恶符?”
季沉蛟拿过手机,“我回局里一趟。”
凌猎:“我也去!”
重案队,痕检工作区。
席晚拿出装在物证袋里的符,和季沉蛟带来的一对比,相似的特征和纹路相反更加明显。
“这个平安符难道有问题?”席晚说:“当时我从罗蔓钗的手包里找到它,也就是发现凶手卡牌的那个手包。这种符的材质无法留下指纹,放在手包的内揣里。你们不是问过阿惜?她说看到过这个符,可能是罗蔓钗求来的。”
季沉蛟说:“只有阿惜见过它?”
凌猎说:“对,当时我在医院,是我拿图片问的阿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