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庆霞惶惑不安地将自己锁在书房里,她面前放着许多照片,有泛黄的有崭新的。她将它们摊开,又手忙脚乱归拢,用口袋装起来,开门看见外面站着的人,吓得惊呼一声,口袋从手中滑落,收好的照片再次散落在地上。
“你在干什么?”来人穿着灰色居家服,看周庆霞的目光充满嘲讽和厌恶,正是周庆霞的丈夫梁斌。
这套房子有一百五十多平,梁斌忙着做生意,在外面还包了人,在家的时间很少,此时却像是故意出现在周庆霞面前。
“关你什么事?”周庆霞连忙蹲下,想将地上的照片捡起来,不料梁斌比她蹲得更快,迅速拿起三张,她惊慌欲抢,“还给我!”
梁斌左手拿着照片,右手狠狠将她推了一把,“这不是刘玉纯吗?你怎么有她二十多年前的照片?还有这么多?”
周庆霞后背撞在墙壁上,痛得龇牙咧嘴,疯子似的扑上去,“拿来!还给我!”
梁斌虽然六十多岁了,但身体健硕,轻易制住周庆霞,“我说,不是你把你这好姐妹给那个了吧?”
周庆霞尖叫,“你胡说什么!老不死的!你他妈放开我!滚!”
她越是挣扎,梁斌越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老太婆,你不该感谢我?警察早就怀疑你了,如果我告诉他们,你经常跟踪刘玉纯,你现在还能好端端地待在家里?”
周庆霞瞳孔急缩,“你跟踪我?”
梁斌冷笑,“准你跟踪我,骚扰小黎,就不准我也看看你一天都在做什么?”
周庆霞一瞬间像被抽干了力气,抵在墙上怨毒地盯着梁斌,片刻后仿佛终于冷静下来,“我还没跟你算账,你今天跟警察说那种话,是故意整我吧?”
梁斌:“整你?我只是尽一个公民的义务,没有对警察撒谎而已。周庆霞,你要真的摊上事了,我劝你早点去自首,争取轻判。”
周庆霞一口唾沫喷过去,“你想拿这事威胁我离婚!想都别想!”
梁斌擦掉脸上的污物,垂眸看着周庆霞心急火燎地捡起照片,平静道:“刘玉纯到底怎么你了?”
周庆霞满眼愤怒,揶揄道:“难道你对那种女的也下得了手?”
梁斌说:“你很嫉妒她吧?”
像是被戳到了最痛的伤处,周庆霞尖笑起来,“我嫉妒她一个土货?”
梁斌被这声音刺得忍不住堵住耳朵,再一看,周庆霞已经往楼下的露台跑去。
他们住的是高档小区,一户有双层,带一个不小的露台。梁斌站在二楼往下看,周庆霞将照片扔进一个搪瓷盆子,点火。
梁斌嗤笑,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三张。心道这疯婆子又蠢又恶毒,居然忘了还有三张在他手里。
梁斌点开手机的录像功能,拉近,清楚拍下周庆霞烧照片的一幕。
仍是在这天夜里,写字楼的灯光渐次熄灭,这不是市中心和金融港,抑或滨江路上那些高端写字楼,在这里办公的都是小公司,员工们自然也不会像高级打工人那样通宵加班,将生命奉献给事业。
但其中一扇玻璃门里始终闪烁着灯光,哪怕里面只剩下一位员工。
员工盯着莹莹发光的显示屏,皮肤被照出病态的苍白,冷汗肆无忌惮地淌下,浸湿了初夏的薄衬衣。
显示屏上是一个对话框,那人又在布置任务了。
[如果我完成了,这事是不是就了结了?]员工忍不住发问。
对话框没有动静,就像高高在上的神根本不需要回应凡人。
但神终归选择怜悯,施舍似的写出一行字:[看你表现。]
员工警惕地问:[警察注意到我了吗?万一我暴露了……]
冷冰冰的话语昭示了网络另一端的冷漠,[你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