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是认为自己已经死去多年了吧。
凌然始终没有陷入这微妙的气氛里,他把风晏脸上身上的血都擦干净,恍惚间觉得这还是那个温润但疏离的景明院院长,才感觉心跳慢了下来。
接着他伸手在风晏身上搜摸装药瓶的储物袋。
他动作熟练轻巧,却不知自己这番举动全被何舜看在眼里,对方的表情比刚才更欲言又止了。
凌然驾轻就熟找出伤药,敷在风晏颈间和手上,然后找出纱布,把他的伤口包扎好。
全部做完后,提着的心才算真正落到了实处。
他看了一眼这些伤口的始作俑者何舜,站在风晏身侧,没好气儿道:“所以这是什么情况?”
何舜不知是不想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一直没有开口。
风晏拽了拽凌然的衣袖,示意他礼貌一点。
知道何舜对他的身份仍然有所怀疑,他便自证道:“梁长老大闹春和山那天夜晚,我潜入宗门,见了师尊一面。”
“那应当……是我们的最后一面了。”
何舜屏住呼吸一瞬间,有些不知所措,最终还是带着笑意,连连点头:“是,是了……你真的是小晏……”
曾经的四大宗门之一的一派掌门,年逾百岁的前辈,面对千年未见的徒弟,竟然显得笨拙起来,“先前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不信。可后来他们又说你还活着,我也不信了……”
风晏肯定地笑道:“是我,师尊。好久不见。”
“他们”应该说的是执法盟中人,但当年应该没人知道他和凌然到底是生是死。
修士死后躯体会化作飞灰,根本找不到遗体,既无遗体,又无亲眼见到他们消亡的人,如何确认他们的生死?
可为何后来执法盟的人又说他没死?
风晏思绪转得很快,但没忘记介绍凌然:“他叫凌然。也是千秋魔尊。”
此话一出,凌然明显感觉何舜对自己的打量更加肆无忌惮了。
莫非是怪自己拐了他的宝贝徒弟阿晏?
不过换位思考,如果他从小养到大的小徒弟,跟一个声名狼藉的魔修叛出正道,被执法盟追杀,生死不知,他也会恨不得把对方吊起来打。
想到这里,他默默收敛之前不耐烦的态度,恭敬地行了个礼:“见过前辈。”
风晏此刻有一万个问题想问师尊,最终选择了和当下最有关系的问题:“师尊是如何进入秘境的?”
何舜风晏和凌然的对面坐下,闻言神色黯然了一瞬:“你们消失之后,我收到了小晏寄来的信件,本想着为你讨回公道,谁知执法盟总部突然发难,说春和山暗中助千秋魔尊建立吸取修真界气运的大阵,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