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没办法再放下的人。
见院长大人一如既往,被问到关键问题时便不说话,凌然也没感到意外,他垂下眼,继续把药膏捂热,贴在风晏的后腰。
就这么沉默片刻,风晏忽然说:“我不知道。”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几乎不会从他身上透露出的迷茫。
院长永远都胸有成竹,游刃有余,即便碰到突发状况,也能面不改色,很少能从他这里明显地认出这些略显低迷的情绪。
凌然下意识地追问:“什么?”
风晏避开了他的目光:“千年前发生的事,我不知道。”
“啊?”
凌然人都傻了,他本来以为风晏什么都知道,只是不告诉他,谁知道他怎么也全然不知?
风晏长长地吸了口气,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口这句话——
“我也失忆了。”
“啊?”
凌然大脑里天旋地转一片空白,风晏刚才说的这两句话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
分明是很普通的话,寥寥几个字,他却已经读不出其中的含义,只能让这两句话不断地在脑海里打转,一遍一遍地重复。
他愣愣地去摸风晏的额头,还记得自己双手都沾满了药膏,便转而用手腕碰了碰,然后两个人继续四目相对,继续沉默。
良久,凌然口中蹦出几个字:“不像是傻了,也不像发病啊。”
风晏被他这一连串呆呆的反应逗笑了:“摸额头可看不出客人有没有发病。”
这一笑让晕晕乎乎的凌然瞬间清醒,他看着风晏带着笑意的双眼:“所以说,你和我一样,都是醒来便失忆了,忘记了千年前发生过什么,对么?”
“是。”
风晏微微点头。
凌然恍然大悟,眼前的云雾被拨开,露出了海上冰山的真实面目。
原来如此!
怪不得每次提起千年前的事,风晏说的话都那样含糊,原来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亏自己还因为此事对风晏产生过防备,敢情他们是同病相怜。
这样的话,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凌然把拼凑的真相讲述出来:“你是十年前莫名苏醒,醒来便失忆,带着一身不知道哪里来的重伤被谈珩所救,对么?”
风晏再次点头。
“这比河晏村的异样还要怪。”凌然啧啧两声:“你我两个千年前已是大乘境界的人,莫名其妙地重伤、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