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渺瞪大了眼睛，想到方才屋子里的那个是摄政王，这一位又是云武将军，那……

“鸢鸢……那……那你到底是谁啊？”

他想到方才鸢鸢叫摄政王舅父，那岂不是……岂不是……

“我是谁？呵，我不过是一个招人怨恨的人罢了。”夙鸢苦笑，抬眸对上了玉熙的目光。

男人的桃花眸中闪过了一丝狼狈，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陆渺虽然一向任性，但也感觉到此刻的情况有些微妙，很是乖巧地闭口不言了。

一阵回忆的沉默后，还是夙鸢率先开口：“云武将军这一回想要什么？是毒没有解，还是说过的不痛快，又想要拔我的指甲盖发泄发泄？”

听到她这讥讽的音调，玉熙心痛如绞，抬起头皱眉道：“为何……为何不……不告诉我？”

他问出这句话时，心中同样也有一个声音在问自己。

如若那时知晓，那他会做什么选择？

还会那她练蛊制药么？

他不禁咬了咬唇，在心底发出一声绵长的叹息。

“告诉你？云武将军以为自己是谁，我为何要告诉你，难不成，是等着你再射我一箭么？”

玉熙闻言，心脏骤痛，喃喃摇头：“不是的，当初……当初我以为……”

当初他被逼至绝境，是夙锦带兵救他杀出重围，告诉他是夙鸢忌惮他功高盖主，他泄愤般地射出那一箭，也是清楚影匿必然会替她挡下。

只可惜，他错了，她比他预想中的要决绝。

“云武将军何必解释，你我之间，一切早已分明，我劝你最好今日杀了我，否则的话，匿当初受的，我必然会从你身上讨回来。”

夙鸢冷冷地说着，玉熙只觉如坠冰窖。

“就……为了一个……护卫？”

他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传来，分明……分明不应该这般问出口的，可他却是控制不住。

“护卫？”夙鸢嘲弄地看了他一眼：“他是我的人，我喜欢他，所以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

夙鸢这宣示主权一样的语气，不由得想到当年，她伏在自己膝头，霸道地说：“玉熙哥哥，等以后你跟我成亲好不好？”

那时他只是揉了揉她的头，既没有拒绝也并未答应，她却只当做是默许了。

现在，少女依旧是当年那般的眉眼，却没了那时望着自己的痴慕。

她的眼中，已不在有了自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