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动不动被恐吓要好好学习,要是考不到满分爸爸就会把我们送走。”
“原来是这样。”安六合猜到了,红眼病真的可怕,总是惦记着别人家,生怕人家一家子团结一心,日子蒸蒸日上,衬得他们这些窝囊废无地自容。
所以就挖空心思去搅合人家的私事,很恶心。
何香芹继续倒苦水:“我们有了弟弟的时候,更是天天被那些邻居们撺掇,她们换了个说法,说‘你们不过是女孩子,看那么多书做什么?有时间不如帮家里照看好你们弟弟,不然要是你们弟弟有个头疼脑热的,你们爸肯定收拾你们’。其实你何叔他从来没要求我们帮忙照顾孩子,反倒是一直催我们好好学习,做个有用的人。”
“何叔有远见,也确实把你们培养得很优秀嘛。”安六合知道何香芹是考上了大学的,不过她时运不济,开学之前她后爸出了意外,被漏电的电机电到进医院抢救了。
当时她的两个姐姐都出嫁了,还生了孩子,焦头烂额照顾不过来,弟弟也才十三四岁,扛不起养家糊口的重担。
于是何香芹放弃了读大学的机会,留在家里帮着照顾她后爸和弟弟,一照顾就是三年。
好在老天有眼,她后爸苏醒了,后来复健又做了两年,这一耽误,何香芹就成了老姑娘。
只得选了安两岸,因为安两岸身上有些残疾,左手手臂有枪伤,胳膊伸不直,做不得粗重的体力活。
好在这夫妻俩一条心,日子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但胜在踏实安宁。
安六合搂着何香芹,宽慰道:“谁没有不懂事的时候呢,小时候被那些人欺骗,害苦了自己,长大之后更要好好过,不要想那些不开心的,你看安平多孝顺,知道你身体不好,主动帮着带安乐呢,安乐也乖,这都来了大半天了,也没怎么哭闹。这两个孩子都是省心的,嫂你看开点,好日子在后头呢。”
“是啊,其实你何叔真的很好的,我们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弟弟的那些姑婆婶姨们又来吓唬我们,让我们要找个好拿捏的男人,不然将来怎么帮衬弟弟?我们要是不帮衬弟弟,将来在婆家受了欺负没人撑腰也是活该。这话被你何叔听见了,拿了根扁担,追在那群人身后,从村头追到村尾,愣是吓得他们再也不敢找我们姐妹嚼舌头了。”
不过,那些人也只是不敢明面上挑唆,背地里依旧不遗余力地使劲儿。
就这么,在十几年的打压和恐吓之下,姐妹三个全都长成了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性子。
还是后来听奶奶跟后爸吵架,她们才知道这些年那群人挖空心思搅合他们家的真实目的——
当年后爸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孝子,人也长得俊,本事又不小,泥瓦匠木匠石匠活儿,样样精通,后来还自学了电工,去了市里的发电厂成了个技术骨干。
可这么一个青年才俊,却拒绝了那些媒人,不选那些没出嫁的大姑娘,反倒是选了她们妈妈,一个带着三个女儿流落街头的苦命女人。
那些长舌妇当然生气了,当然看不惯他们一家了,便铆足了劲儿要拆散她们爸妈。
好在后爸是个拎得清的,他知道那些人是打着为他好的幌子算计他,便干脆选了个谁也控制不了的可怜女人。
虽然他娶她们妈妈的动机未必纯粹,可这些年来,无论是对她们妈妈还是对她们,都无可挑剔。
她们姐妹三个出嫁的时候,彩礼都原封不动地塞给她们留着防身了,还每个人陪嫁了不少的家具被褥,体面又风光。
可等她们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内心早已经千疮百孔了。
每一个被恐吓和威胁的日子里,她们都在思念着生死不明的亲爸。
她推开安六合坐直了,反握住安六合的双手:“六妹,我知道我这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