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中,你的兄长排第四。”须臾,绥帝转身道,对着南音时语气已然缓和了许多。
南音诚实摇头,“我并未注意。”
事实上,她根本没仔细看那些试卷,全作神游般,不想贸然瞧见一国机密。
绥帝早有预料,并不惊奇,“他虽有才华,却无为国为民之性。”
慕致远所书的文章很精彩,引经据典,行云流水,看上去是一篇会令所有考官都满意的文章,足以说明他确实才华斐然。
其中固然有人脉起了作用,但他本身的学问也是不能否认的。
唯独绥帝不满意。
值此之际,他要选用的人才和从前自然大不相同,至少要有敢于为他手中刀刃的勇气和决心。
可惜,在这些文章中,他能领会到的并不多。
“你可希望兄长得偿所愿?”
这是绥帝第二次问这样的话,南音已经能分辨他话语中绝非试探,而是真心这么问,于是摇了摇头,“我希望先生能得到可用之人。”
“世家子弟本就不可少,再多一个慕致远,也不算多。”绥帝的意思是,朝堂上注定要养一些不得用的闲人,多一个少一个对他而言都没区别。
南音依旧摇头,“阿兄他……是逐利之人。”
说出这句话的开始有些难以启齿,很快南音就放下了那些不适,“他之前的种种所为,都只是因云氏能给他利益。如果给予高位,他恐怕不仅不会是先生想要的人,还会……”
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清。事实上,是南音慢慢揣测出兄长亲近云氏的缘由后,就已经对他的品性失去了信任。
如果他是因云氏抚养了他那些年,而对云氏和慕笙月感情更深,她都能理解些。可他不是,他只是分清了谁能带给他更大的好处,这种利益分明的做法令她齿冷。
“你可还在意?”绥帝忽然问。
南音一怔,“在不在意……如今也无区别。”
她和阿兄的关系,早在那日撕破脸皮说出一切后,就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绥帝以一种极为随意的语气道:“既是逐利之人,便以利诱之。利不断,则爱不绝。”
南音的心结源于她的父兄,尤其是同胞兄长,倘若她仍在意这些,需要这些,绥帝不介意助她许之以利,将这些人牢牢栓住,匍匐在她脚下,任她差遣使用。
绥帝有意封锁消息之下,崔太后直到整件事尘埃落定,才知晓前因后果。
起初她惊得唇都白了,长甲掐着女官的手,“卢家一十多口,当真被他、被他……”
鸾仪宫大太监颔首,并奉上讨卢檄文,“这是陛下着令礼部起草的檄文,卢家罪行尽诉其中,娘娘。”
崔太后接过一目十行,冷笑一声,如何不知其中起码有半数都是绥帝捏造的罪名。但这声笑过后,胸口涌上的也是无尽悲凉。
她固然疼爱绥帝,他既是她最敬爱的长姐所出的外甥,也是当初崔家的希望,更是如今整个大绥的帝王。她以为这会是崔家最强大的支撑,如今看来,说是催命符也不为过。
卢家已经被他想方设法弄倒了,崔家,又能被容忍多久?
纵然她提醒过崔家小心行事,但同为数的世家,卢家犯过那些错,崔家岂有出淤泥而不染的道理。
她曾觉得绥帝太冷静淡然,像个不关心俗世的世外仙人,现在看来冷依旧是冷,只不过还多了股疯。如果他这样一意孤行下去,世家也许会被短暂地震慑住,但绝不会坐以待毙的。
只怕到时候……连崔家都不一定会站在他这边。
他究竟是从三年前就打着这样的主意,还是近日突然如此的?崔太后神色不明地想着这件事。
她忧心忡忡之际,南音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