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法......此类种种,都被他们一一拆解,这么多年,这些门派一边隐瞒此事,一边寻找着鸳鸯剑谱。”
刀剑宗与落雁门皆在临安,所以并不知晓这些。
这些蜀中的、西平郡的门派,与其说是想要找到鸳鸯剑谱,不如说是想要亲眼看到它彻底毁去,如此门派传承的剑法就能够不被旁人破解,才能在江湖中占据一席之地。
“倘若知晓了鸳鸯剑谱的剑招,或许也能借此推测每一招所破的是哪派哪招。”顾厌平淡地读着信上的内容,他并不能理解其中含义,所以只是照着读了,“鸳鸯剑谱现世,想必这些门派是最按捺不住的,然而几十年过去,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可能再回到追捕薛皎然和姚渡剑那时的团结,各自想要毁去自己那一页的同时,也想要别人的一页。”
听到这里的时候,与顾厌的平静相反,祝枕寒和沈樾的神色都有变化。
“念完了。”顾厌放下手里的信,说道,“你们如果想要继续追查剑谱的下落,有三个地方是值得去一趟的。蜀中霞雁城,是东门悬尸案事发之地,雍凉曲灵城,是薛皎然和姚渡剑二人破五门之地,西平郡黄沙隘口,是他们最后出现在世人面前的地方。”
沈樾沉默半晌,忽然说道:“西平郡不必去了。”
祝枕寒转头看向他,就连顾厌都被沈樾这句话所吸引。
迎着视线,沈樾轻轻吸了一口气,说道:“黄沙隘口,是我走的最后一趟镖。”
霎时,所有零散的线索都在祝枕寒脑中严丝合缝地拼凑起来。
他甚至对自己的平静感到些许意外。
胥沉鱼那时候,是这样说的:
“我确实烦恼这件事有一段时间了,不知该以什么理由主动向刀剑宗求和,沈樾看在眼里,知道我常因此茶饭不思。于是,某一日,他对我说,师姐,不如借那鸳鸯剑谱为由,让落雁门与刀剑宗各派出一位后起之秀,共同修习,如此,不就有了联系吗?”
紧接着,还有一句:“我心知,若要两方门派竭力相助,必定得是异常优秀的少年不可,而落雁门为了表现诚意,必定会选择沈樾,沈樾这番话,无异于毛遂自荐。”
祝枕寒当时隐约觉得少了一环。
而少的那一环,他如今终于发现了。
胥沉鱼口中,缺少的是带回鸳鸯剑谱的那个人。
她说“落雁门为了表现诚意,必定会选择沈樾”,乍一听似乎很有道理,然而自从祝枕寒从沈樾口中得知他这两年几乎没回过落雁门之后,再去想这件事,就琢磨出了一种强烈的违和感。沈樾如今都不知能不能算作落雁门的弟子,落雁门又为何要选择他?
为何?如今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因为带回鸳鸯剑谱的,提议用鸳鸯剑谱的求和的,不是别人,正是沈樾。
沈樾说完那句话,望了祝枕寒一眼,没什么底气地解释道:“小师叔,之前不是我不想同你说这件事,只是其间纠葛复杂,我就想着等今日的时候一并将真相告知你。”
“无妨。”祝枕寒说着,又怕沈樾想多,添了一句,“我没有生气。”
沈樾这才松了口气,正色道:“黄沙镖凶险离奇,以后有机会我再慢慢说与你听。总之,这五页三招半的剑谱,就是我在黄沙隘口得到的,之后我也在西平郡寻找其他残页的线索,然而都是一无所获。这样一想,恐怕从一开始我寻找的范围就太局限了。”
话音未落,堂中忽然走进来一位紫衣姑娘,薄纱掩面,正是侍女雪鹛。
她行了一礼,声音并不清脆,反而沉郁至极,似秋风瑟瑟,撞破林间寺钟。
“主子。”她说,“属下在顾府周围发现了一些人,恐怕是一路打听着沈少爷和小师叔的行踪追过来的,他们目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