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对人来说,越是不能触碰的东西,就越有吸引力。
就如那刀剑宗长老与落雁门副掌门,就如......他与沈樾。
掌门道:“既然在座掌事都觉得你们的鸳鸯剑法前三式已然娴熟,经过此事,也逐渐培养出了默契,那我就不必再将你们二人拘于宗门。待你们收整好行囊,便下山去寻剩下的剑谱吧。剑谱一事特殊,以防旁人起贼心,所以无法广而告之,只能由你们一路上边打听边寻找线索了,不过落雁门与刀剑宗都会在暗中协助你们,不必因此忧虑。”
那么流寇一事,又当如何?
以掌门掌事的角度,祝枕寒还不该知道这件事。
祝枕寒掩住眼底情绪,并没有问出口。
恐怕他们也没有将期望寄托在两个少年身上,便干脆放任他们离开。
沈樾当然也想到了这点,嘴唇动了动,脸上流露出几分焦躁,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们迟迟未应,掌门心觉纳闷,笑问:“怎么,不舍得离开落雁门了?”
祝枕寒不经意与沈樾对视了一眼,瞥见沈樾朝着他眨眨眼睛,既是疑惑,又遮掩着不安的情绪,慢腾腾的做口型:答应呀。一会儿我还有事要留下来商量,你先出去吧。
于是祝枕寒微微欠身行了礼,应下了掌门的话。
如沈樾所说,他有意留了下来,而祝枕寒自然先行告退了。
迈出大殿,眼见着殿门在眼前重新合拢,将背后的隐秘尽数遮蔽,归于寂静。
祝枕寒转过身,正思考着要不要在门口等沈樾,眼角的余光却忽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温和沉静,气度斐然,正是胥沉鱼。她站得并不远,似乎是为了等他而来的。
他唤道:“胥侠士。”
胥沉鱼浅笑:“小师叔。”
相顾沉默。
倒是胥沉鱼先开了口,她望一眼祝枕寒身后紧闭的殿门,说道:“他们一时半会儿应该是说不完的,你在门外等着,反而显得我们未能尽到主人之宜,怠慢了客人了。”
祝枕寒眸光微动,明白胥沉鱼是有话要同他说。
恰巧,他也在愁何时拜会胥沉鱼,没想到时机这么快就来了。
他说:“那就劳烦胥侠士为我带路了。”
胥沉鱼露出了然的神色,抬手道:“请。”
显然,胥沉鱼在落雁门的地位极高,备受弟子尊敬,沿途虽然也遇到了一些弟子,不过他们却没有像那回沈樾在场时嬉笑打闹,而是恭恭敬敬地先向胥沉鱼行礼,再瞥见祝枕寒时,即使心不甘情不愿的,也还是行了礼,再小声地嘟囔一句,“小师叔”。
转角步入羊肠小道,其他弟子们的声音也逐渐远去了。
胥沉鱼放慢脚步,望向祝枕寒,说道:“小师叔在落雁门这几日,可还习惯?”
祝枕寒颔首,“落雁门与刀剑宗,于我而言,实在相差不大,若非要说个不同之处出来,大约是落雁门的弟子不甚熟悉我,所以处处避让,较于刀剑宗弟子拘谨许多。”
“小师叔真会说话。”她轻轻的笑,半晌,又问,“那么,沈樾呢?”
“沈樾亦是对我照顾良多。此前练剑之时,胥侠士也看见了,我不慎摔碎玉冠,是沈樾后来借用了他的玉冠给我,我才得以整顿仪容。”祝枕寒顿了顿,又道,“想来第一回练剑时,我们二人并不习惯配合对方剑法,故而慌慌张张,闹出了许多笑话。”
他这话又是在为当时的情况解释了。
胥沉鱼却不甚在意的模样,只是说:“原来如此。”
随即,又道:“我前些日子偶然遇见了小叔,没想到他对你的评价很不错,谈了两句,才得知原来你问过他,剑谱一事是谁提出的。同他一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