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你放心好了。”
宋玉章慢慢扭过了脸,拿后脑勺对着他,“赶紧走,兵工厂的事明天再说。”
“兵工厂的事可以明天再说,生辰,我一定要陪你过完。”
“你陪我过,我反而过不好。”
孟庭静起身去端了姜汤回来,“一个人过生辰的滋味不好受,你既然没把我当仇人,就把我……当我们还是那个时候吧,”他舀了一勺姜汤递到了宋玉章的嘴边,“喝一口?”
宋玉章转过脸,“你不用这样,给我,我自己来。”
孟庭静把碗交给了他,宋玉章端起碗很干脆地将姜汤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
孟庭静接了碗,湿漉漉的手伸入浴缸里抓住了宋玉章垂下去的手。
宋玉章不动,过一会儿他甩开了孟庭静的手,“去客房洗漱换衣裳,别冻病了讹上我。”
孟庭静一点也不冷,宋玉章在水里抓住他的那一点热,以后无论再遇多少冷,都够他暖的了。
宋玉章拿着酒瓶一时有些怔住了,这时门外大门也传来动静,仆人推开铁门,一身石青色长袍从夜色中走来的不是孟庭静还有谁?
柳传宗回头也看见了人。
“老柳。”
柳传宗扭过脸,宋玉章手在空中挥了挥,眼瞳非常之亮,“你回去。”
柳传宗弯了下腰,利落地转身往门外走。
孟庭静擦过他的身边,身上带着淡淡的海上气息,大步流星地走到了宋玉章所站立的台阶前。
“喝酒呢?”孟庭静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酒瓶上,不咸不淡地开了口,“一个人?”
宋玉章手上圈着酒瓶瓶口,目光定定地看着孟庭静,只从嘴里吐出了三个字:“兵工厂?”
“我来就是为了同你说这件事。”孟庭静平静道。
宋玉章微点了点头,举起酒瓶喝了一口,眼瞳自上而下地扫了孟庭静,酒瓶放下,他嘴唇上一片晶亮,“你说。”
孟庭静看了他的神情与态度,心中已隐隐感到了不快,感觉今天兴许是又要吵架,他压了语调,尽量平缓道:“兵工厂太凶险了,我不放心。”
宋玉章又是一点头,“所以,你特意加入,来替我分担风险。”
孟庭静仰侧过脸,“你不信?”
宋玉章冲他笑了笑,嘴角的弧度随性中带着一丝轻蔑。
孟庭静肚子里的火简直快要烧到胸口,“你是觉着我差那么一个兵工厂是吗?”
宋玉章收敛了笑容,仰头又灌下了一口酒,再低头时,笑容已经全然无踪了,“差那么一个兵工厂?”
“啪——”
酒瓶子摔到了台阶上,酒液和玻璃碎片一齐四分五裂地流淌了。
宋玉章双手抓起孟庭静的领子用力向外搡了一把,“王八蛋——老子千辛万苦搭起的线,‘那么一个兵工厂’?你给我滚——”
孟庭静人退了一大步后站定了,“兵工厂如果真那么好,沈城建的时候,海洲为什么没人建?聂家只是卖矿,还要三天两头地爆炸,建兵工厂你知道有多凶险?!”
“凶不凶险我都自己受着,用得着你多管闲事?”
孟庭静胸膛起伏,脸色亦是发烫,他忍而又忍,的确也是忍不了,怒道:“宋玉章,你说要‘活’,我想要你‘活’,难道又是我错?是不是我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错?”
宋玉章酒劲上来了,呼吸略微有些急促道:“那么请问你为什么非要碍我的眼呢?我已经给你指过明路了,别管我,滚一边去——”
“不知好歹的东西!”
“狗拿耗子的混账!”
“好,既然这样,你就当我是要同你争,有本事你就将我踢出兵工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