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60(5 / 41)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雏菊下盘踞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喷出毒液,一辈子都洗不掉。”

当年葛梅带着孩子离开,还把他家里的余款全部卷走,大约是为了泄愤,连地里的玉米都没放过,掰得干干净净。

那之后赵家老两口就气病了,没多久撒手人寰。

直到现在,赵冬海的婚姻状况还是已婚,他又是现在这种身份,更没大姑娘愿意嫁他。

苏阙还想再问些细节,可赵冬海却不愿再说,挥着手赶她:“要不是你那笔记本上写的联络人跟我当年退伍时,老领导写给我的一样,我才懒得跟你说这么多。回去吧,那个小刘,把这姑娘的钱还她。”

一个跟班走过来,狐疑地瞧了瞧苏阙,最后把从商爻他们那搜来的钱还了回去。

第43章

苏阙拿着钱没动。

大脑一下接收太多信息, 她有些缓不过来。

长久以来困扰着她的葛梅有了眉目,但更多的疑问却又随之而来。

按照赵冬海的叙述,葛梅和方家没有交集, 最多也就是沈一曼远远瞥见的那一眼,那么,葛梅的孩子是怎么和方家孩子调包的呢?

她清楚地记得沈一曼说过,方雪桐是回米国后生的孩子。

有没有可能, 葛梅每天在部队门口等赵冬海的时候, 远远地见过方雪桐呢?

——不, 只是见过一面就调包孩子, 这理由太牵强了。

苏阙否定这个猜测, 继而又想, 或许,葛梅和方雪桐在米国以外的地方相遇过,那么, 赵冬海提供的几个地点就是线索。

沪市、广州、重庆、香港……

很好,他们接下来正要去沪市, 就从那里找起吧。

突然, 她的手被重重捏了一下。

她回头,商爻正复杂地看着她。

这人大概以为她骤然得知生母消息过于震惊, 以至于脸上肌肉都紧紧绷了起来, 但其实这只是苏阙陷入沉思时一惯的表情。

她低声道:“没事, 我只是……”

话音未落,商爻手臂陡然收紧,轻轻将她拥入了怀中。

千言万语, 顷刻堵在了喉咙里。

原本她是真不觉得什么, 可是很奇怪的, 当彼此体温纠缠,她的额头碰触到少年结实的肩膀时,无数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骤然在胸腔里炸开,疼得像有钝刀在心脏上割。

她小小声地说:“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但其实她也不知道这话是对谁说的,对商爻,还是对她自己?

晚风拂过,脸颊有冰凉的咸液滚过。

她其实没这么脆弱的。

真的。

八千世界,那么多的苦难都没能让她流下一滴眼泪,大约在她心里,她是清醒的,知道自己代替的不过是别人的人生,所以并不曾代入多少真情实感。

可是这一次事关自己切实的身世,她终究还是失控了。

少年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月光柔和地铺在身上,像给彼此的面容披了一层清冷的纱。

苏阙仰头看他,而他看着树梢上的白月。

大约是知道她好面子,不愿被人瞧见这狼狈的模样。

很莫名地,所有负面情绪在这一刻如潮水一般远去。

苏阙渐渐安静下来,双手环过少年的腰,小猫似地往他怀里拱了拱。

他们还是什么也没说,但苏阙知道,只要商爻在,她就永远不会失去微笑的勇气。

他是她的白色月光,无论是在那已经过去的八千个世界,还是在现在,也不论他是否还记得那些过往。

苏阙贪恋地轻嗅着少年身上沐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