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这太贵……”刘依萱惊慌的神情一顿,继而戒备起来,“你到底是谁?是不是贾平川让你来的?”
铃兰暗自心惊,心道这贾平川果然有鬼,竟让刘依萱这般警惕。
她不愿周旋太久,于是打算诈她一诈,佯怒道:“我怎么会是那个混蛋老头派来的?姑姑说什么呢。”
见刘依萱皱眉犹疑,她又干脆握住了她粗糙的手,压低声音道,“姑姑果然是知道的对不对?”
刘依萱眉心一跳,反问道:“难不成阿姐告诉了你什么?”
铃兰垂眸露出半分哀伤的神情:“刘姑姑哪里会给我这个小辈说什么,只不过跟我母亲提了提。刘姑姑去得突然,我母亲一直怀疑是贾老头动了手脚,奈何没有证据……”
“什么?”刘依萱惊怒道,“贾平川害死我父亲还不够,还害死了我阿姐?”
铃兰心中一惊。
原来刘记布庄的老爷竟是贾平川害死的吗?
可这一惊讶之间,刘依萱已看出端倪,不愿多说,反倒是将铃兰往外赶去。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铃兰也并不死缠烂打,牵着马打算明日再来。
这地方离城镇太远,好在途中有座破庙,铃兰晚间便在那庙里暂歇,次日又去寻她。
可刘依萱却不愿再理会铃兰,总是远远见着她来,便带着孩子进屋,关紧大门。
眼见着又过两日,铃兰不禁急道:“我究竟是何来历有这么重要吗?贾平川为富不仁又草芥人命,你难道不想为父亲……和阿姐报仇吗?”
贾平川究竟有没有谋害发妻,铃兰其实并不清楚,只是事急从权,此事便也暂且先栽在他头上,而后再做打算。
过了很久,紧闭的门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这样下去不行,铃兰暗道。
她看得出,刘依萱并非不恨贾平川,只是信不过自己。
可信任一事又岂是朝夕之间可以建立的,过几日贾平川回来,发觉自己不在春宵阁,指不定便会察觉出自己去了哪儿,到时候打草惊蛇倒是不妙。
她烦躁地坐在院外的一个大石头上,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一连几天,她也只是在河边梳洗,偶尔去一旁的村子里买些吃食,并不曾换衣,此时的确有些狼狈了。
不经意间,她再次看到那被供奉在外间的菩萨,心中升起一计,不由得露出些不怀好意的笑容,纵马向蝉鸣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