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
赵云认真道谢,饮完烈酒,带着士兵们策马奔腾而去。
阎象伫立在凉亭中,一直等到连白马义从的背影也见不到了,才惆怅地叹息一声,在仆从的搀扶下上了马。
他与一辆普通的马车擦肩而过,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离开汝阳县已经很远了,孙权仍然是一副如梦似幻、没睡醒的模样,完全不敢相信他们真的就这样光明正大地走出来了。
穿过城门时,有一阵风吹过,将门帘掀起大半,守门的士兵跟孙权视线相对,那一刻孙权惊得浑身发冷,心脏都差点儿停止跳动。
但是士兵没有半点看见通缉犯应该有的反应,打量孙权就像在打量陌生人,很快自然而然地将目光挪开,转而继续招呼其他人快些通过,别停在路中间碍事。
吴夫人不住地催促车夫跑快点,再跑快点,她不知道这神奇的遗忘效果能持续多久,生怕下一秒阎象就回过味儿来,带人来追。
“我、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孙权抱住因为车厢颠簸而差点儿面朝下栽倒的三弟。
“去鲁阳。”吴夫人目光坚定,“伯符会来接我们的!”
听到兄长的名字,孙权略感安心。在他心里,兄长跟父亲一样勇猛,这世间就没有他摆不平的麻烦!
但孙权这口气儿松早了,车夫的声音响起,透着一丝阴沉的压抑:“夫人,前面有土匪。”
一大帮人不知道从哪儿呼啦啦冒了出来,一个个头发乱得像鸡窝,衣服又脏又破,有的手里提着木棍,有的抱着石块,眼中露出凶狠的光。他们从四面八方包围了马车,逐渐逼近。
说是土匪,但这副模样更像逃难的流民。
吴夫人心里“咯噔”一下,抓着马车门的手指猛地收拢,用了很大的力气,骨节微微发白。
她预想过很多突发事件,也思考了各种应对方案,但她万万想不到还在汝阳范围内就遇上了抢劫的流民……这里可是袁术的大本营啊!
“花蕊的朝向就是你兄长的位置,”吴夫人取出山茶花,牵过孙权的手,将花放入他的掌心。她的声音很温柔,尽量保持了镇定,“你已经长大了,该学会承担责任了,保护好你的弟弟妹妹们。”
说完,吴夫人挽起袖子,从座椅下抽出两把刀,一把扔给车夫,一把自己留着。
刀对她来说很沉,必须双手才能握稳,但这时候没什么好挑剔的了。
“我去拖住他们,”吴夫人面无表情地说,“你送孩子们走。”
车夫恭敬回答:“是,属下明白了。”
“不!等等!”孙权回过神,冲上来试图夺走吴夫人手中的刀,“不能扔下我母亲!”
“你要听话!”吴夫人的声音中透出一丝急切,“再磨蹭下去谁都走不——”
地面微微颤抖起来,地平线上扬起一线烟尘。
流民们敏锐地觉察到了异常,他们停止向马车逼近,互相看看,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紧接着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
“是骑兵!骑兵来了!”
“快跑啊!”
箭矢飞射,烟花般坠散,一些流民被击中了,凄厉地哭嚎着,其他人七手八脚地搀扶着他们,大家一起跌跌撞撞地逃跑了。
吴夫人和车夫的神色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紧张了。吴夫人退回车厢内,扔了刀抱住孩子们,车夫拉紧缰绳,催马快走。
两人都担心这支骑兵是阎象派来的。
但马车的速度再快也跑不过骑兵,他们还没启动,就被团团包围了。
孙权搂着妹妹,从窗缝中偷偷往外瞧。
映入眼帘的是一水儿漂亮的白马,每一匹马都昂首挺胸,骑在马背上的士兵们也昂首挺胸,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