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上了,周瑜还能说什么,只能收下琴了。
之后两人随意聊了会天,他们商业互吹时,诸葛亮就坐在旁边默默地煮茶,他煮了两份,一份大众流行款给周瑜,一份清汤寡水款给吕昭。
几碗茶下肚,周瑜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便提出了告辞。
他今日登门拜访,借了吴夫人的关系,名义上是仰慕湖阳君的品行,实际想亲自感受一下吕昭的行事作风,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因此他的身份只能是个人,而非袁术使者。
即使魏夫人曾言“家里跟太守府也没什么区别”,他也不会憨到在吕府聊公事,哪怕只是提起袁术的名字都是煞风景的行为。
吕昭的杯子已经空了,她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杯沿,忽然笑道:“酒不错,但贪杯容易误事,还是克制点比较好。”
诸葛亮满头雾水,什么酒?哪有酒?
周瑜目光一闪,恭敬道:“谨遵您的教诲。”
“你的知音走了,别发呆了,”吕昭用笔杆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诸葛亮的头,“魂儿还在吗?”
“啊?哦,没有,我不是……”诸葛亮回过神,揉了揉额头,话说得有点结巴,“您、您就这么把焦尾送他了?”
“不然呢?”吕昭凉凉地说,“我先送的你,可你不要啊。”
诸葛亮认真道:“我的琴技配不上焦尾。”
“那周公瑾呢?”吕昭故意问。
“比我强。”诸葛亮十分坦诚。
“别灰心,他的年龄比你大呢,”吕昭拍了拍诸葛亮的肩膀,“过几年你就能超过他了。”
吕昭莫名的信心令诸葛亮的心情好了起来,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先被魔音折磨,后又被仙乐解救,大起大落的刺激导致诸葛亮的机智比平时慢了半拍上线,等周瑜走后,他才忽然意识到某个十分微妙的点。
周瑜是来做什么的?反正不是单纯来拜年。
“嗯……”诸葛亮踌躇半晌,小心翼翼地问,“您觉得周公瑾如何?”
“奉孝说得挺对,”吕昭正在写信,随口道,“长壮有姿貌,精意於音乐……琴弹得真不错!”
贾诩属于没天赋但熟练,诸葛亮属于有天赋但练习不够,而周瑜是独一档,他既有天赋,又很熟练,确实是焦尾琴主人的绝佳人选。
“除此之外呢?”诸葛亮似乎没听到想要的答案,追问道。
“你到底想说什么?”吕昭挑眉。
诸葛亮背着手,以一个神似荀爽的造型来回来去转了好几圈,忽然间灵光一闪,脱口而出:“您知道他弹的曲子叫什么吗?”
“老、师,”吕昭拖长声音,慢吞吞地回答,“我刚开始学。”
“……我就知道。”诸葛亮喃喃道。
吕昭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所以他弹的是?”
诸葛亮长叹一声,清清嗓子,唱起了歌,唱的是《诗经》中的《秦风·蒹葭》。
吕昭开始不明白诸葛亮为什么要唱这个,但少年的声音清澈嘹亮,富有生机,很是好听,她也就认真地听了下去,直到“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一句,她才忽然意识到《蒹葭》的旋律就是周瑜弹过的那首琴曲,只是节奏不同。
“明白了?”诸葛亮敏锐地捕捉到了吕昭的眼神变化。
“明白了,”吕昭眉头微蹙,“他是在暗示我如同秦襄公一般,未曾修习周礼,教化民众……”
诸葛亮:“???”
“这是一首情诗啊!”诸葛亮抓狂道。
“‘兴者,喻众民之不从襄公政令者,得周礼以教之则服。’”吕昭摊开手,“此乃郑公所言。”
郑公名玄,字康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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